現場血腥慘烈,讓城上的守軍個個睚眥欲裂,紛紛鼓噪著對城下破口大罵。
董飛予面色煞白,就算他此時被挾持,也有下令放箭的沖動。
怎奈投鼠忌器,紛亂的箭支很容易傷及其他無辜,而且激起胡人的兇性,亦會殺死更多人。
“怎么樣?董將軍,兩國之爭,何必讓這些無辜的百姓流血呢?”
蒙面人怡然自得,他隨手殺了數十條生命,仿佛全是董飛予的過錯,兇殘與無恥讓人不寒而栗。
“既然兩國之爭,有種咱們光明正大打一場,你如果還有點人的臉皮,便放了那些百姓!”
“老朽發現高估了將軍,居然是聽不懂人話的。”
蒙面人再度抬手,又一批百姓被推搡到前面,城下數千百姓一時間哭喊聲大作。
“用我董飛予的命換這些百姓如何?”董飛予大吼。
“不不,將軍的命還是值些錢的,哪里需要如此作賤……”
“呼延諾和,再敢動刀殺人,信不信我取你狗命?!”
城頭上忽然有人說話,聲音清朗有力,又似被微風徐徐送來,不少人在詫異的四顧尋找,是誰在說話?
一名普通兵卒跨步間拉出了道道殘影,所有人眼睛一花,兵卒已經輕松突破幾名戲子警惕的圈子,如鬼魅一般到了董飛予的身后。
很多人看的分明,卻來不及反應。
但見兵卒探臂抬手,一把握住了大黑臉持刀的臂膀,大黑臉亦有警覺,一扭頭時半個身子都酥麻了,大驚之下抬腿后踹。
那兵卒不躲不避,硬生生受了大黑臉一腳,另一只手看似隨便一揮,一輪寒光閃過,大黑臉的頭顱便被卸了下來,在城垛上一彈,摔到了城下。
兵卒的動作無比清晰,幾乎人人能看明白,但又快的難以形容。
噗通!
好大的頭顱摔在了地上,那張黑臉卻還睜著眼睛,他實在難以瞑目,這條命竟是送給了一名兵卒之手?
馬背上的蒙面人心頭一沉,心中怒火陡升,但又很快壓了下去。
“原來是我族勇士那彥將軍,怪不得你一聲不響的離開大軍,原來是已經潛入了涼州城,是老夫錯怪你了,有了將軍在,不怕涼州不破,哈哈哈……”
城上沒人搭話,所有人都聽懵了,尤其是董飛予,突然脫困,只憑本能騰騰騰連退數步,一臉錯愕的看著那士卒。
穿著一身兵卒號衣的鄭九則已開始對周圍的戲子大開殺戒,萬般無奈才暴露了身份,又被那呼延老匹夫給扣了一盆子屎,可他腦瓜異常清醒,先把城頭隱患清除干凈是首要。
二十來名戲子,其中大多數武道境界為地級武師或以下,鄭九殺起來如砍瓜切菜。
只有三名戲子難纏,一名已經摸到了天級宗師門檻的家伙居然再度撲向了董飛予,另外兩個,一個殺向劉長順,另一個直接從城頭上一躍而下。
只要不是真正的天級宗師,在鄭九面前都是菜雞,無非多費些手段而已。
馬均那一頭卻是大呼小叫,與劉長順等七八人聯手對付那名戲子還是險象環生。
鄭九宰了對手后,直接沖過去把那個家伙的雙腿給廢了。
“圍起來!”董飛予終于緩過神來,一聲令下,城頭上的兵卒將鄭九圍了個里三層外三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