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守了一整天,王九兒就像一片破布扒在房頂上,風吹日曬,紋絲不動,沒有被任何人發(fā)現(xiàn),就連武道修為高深的趙無畏兄弟都沒有察覺宅院附近有人盯梢。
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但對于王九兒來說卻是家常便飯。
一整天有大收獲,這所宅院的角門有大用場,卯時,宅院內有下人抬出便桶,卯時二刻有專人收走后放空桶。
之后不久,又有下人開門將空桶搬進宅院內。
白家老太爺是卯時末刻乘轎離開的。
也同樣子在卯時末刻,有穿戴光鮮的下人出門采買日常生活用品,主要是蔬菜、鮮肉水果之類。
辰時,有水車送水,跟車的雜役要在宅院下人的指引下將四大桶水搬進宅院內的指定地方。
申時初刻,有人駕騾車給宅院送物資,一大籮筐,也是日雜干貨類的東西。
至此,角門便安靜了,王九兒看不到正門,不知道有沒有其他人在正門進出,但總結了很多信息。
宅院里住了不少人,所以每天用度都要補充更新。
其次,倘若這些下人、管家之類的作息是固定的,王九兒便有了一個大膽的計劃,按作息時間冒充某個下人混入府內,快速帶走馮啟年,為此,王九兒還要再觀察一天。
如此長時間的趴伏盯梢,王九兒可以三天三夜不吃不喝,甚至一動不動,自有一門活血松骨的心法。
師門中的幾位師兄雖然人品都不咋地,但代師傳藝,對師弟師妹們的要求極高,甚至嚴酷,王九兒有一次被餓過十天不給吃東西,居然也能奇跡般的挺過來。
整個師門就是散養(yǎng)了一幫徒弟,大事有幾個師兄,小事有仆人,師父很少出手,一旦他出手,便是大事都包不住的大事。
所以,王九兒很緊張,也很賣力。
夕陽西下,忽然一陣沉悶的轟響和震動讓含山縣郊外的那座山戰(zhàn)栗了半天,嚇得四周的昏鴉老樹都瞬間驚醒,四處都有拍打翅膀升空的鳥兒,而呱噪的蟲鳴聲卻戛然而止。
“怕是成了?”守在洞外的老山精驚駭不已。
這輩子,它恐怕是真遇到了大造化,洞里的這位,天賦恐怕曠古難見,一定是哪個隱世宗門的核心傳人,否則短短幾個月,居然能兩次破境,實在聞所未聞。
跟著這位仙師混,哪怕是從他手里隨便露出點什么渣滓,都是莫大的機緣。
可恨自己,之前有眼無珠,得罪了仙師,對柳樹精的管束也不嚴格,再度冒犯了仙師的朋友,幸虧老天開眼,仙師好脾氣,否則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想到這里,老山精的態(tài)度就愈發(fā)端正,而柳樹精的位置靠遠一點,態(tài)度也同樣恭敬端正。
鄭九這次破境歷時兩日,比上次要順利的多,但消耗的靈石依然不少,怕是有百枚上下。
金丹期中境在道與法的認知上似乎沒有太大長進,但丹田氣海卻有了本質的變化,那顆凝實的金色小球一下子變得如鵝蛋一般大,通體金黃色中已經隱隱有了紫色的紋理。
與之相適應的是氣海的規(guī)模也在成倍擴大,黑暗浩淼的巨大空間里有了煙氣,雖然還很稀薄,但毫無疑問,靈力的迅速增長正在填充氣海。
這樣劇烈的變化,在大天王鼎內絲毫看不出來,只是一種意念上的感知。
靈力儲備不僅比之前渾厚了數(shù)倍,靈臺也擴大了,通過自觀,鄭九依然找不到道元符種去了哪里,但忽然就有了一種失而復得的感覺,它確確實實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