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醫(yī)書上的接骨術(shù)十分高明,可鄭九畢竟是現(xiàn)學(xué)現(xiàn)賣,又沒有烏頭散止痛,一通毛手毛腳的折騰下來,王九被疼昏過去兩次,鄭九自己也是累的滿身大汗。
耗費了兩個時辰,鄭九總算磕磕巴巴的完成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治病救人。
趁著王九兒熟睡,鄭九匆匆去了一趟林仔埔,大半夜的砸開車行老板的店鋪,買了一匹馬,一匹騾子外帶一輛騾車。
因為銀子給的足,事情辦的還算順利。
搞不清楚白趙兩家人的動向,貿(mào)然跑到林仔埔當(dāng)然也很冒險,但是急從權(quán),鄭九也管不了那么多。
吃食是買不到了,好在玉扳指里還有些包子、烙餅,也能湊合。
但接下來何去何從,鄭九必須要認(rèn)真計較一番,找到馮啟年是首要,只是在魏國的地盤上,行事難免艱難一些。
接骨術(shù)貌似是成功的,至少一直到清晨,王九兒都沒有再劇烈咳嗽和吐血,甚至還能說話了。
“我睡了很久么?”清晨的暖陽下,王九兒醒來的第一眼便看見了身旁不遠(yuǎn)的鄭九,很開心。
“斷斷續(xù)續(xù)的吧,后半夜踏實一些。”鄭九也熬了半個晚上,但并不辛苦,打坐自觀,反倒讓他神采奕奕。
“謝謝你……”
“談不上,我救你的目的是想知道真相,知道更多。”面對王九兒,鄭九似乎永遠(yuǎn)不懂得客套。
“你想知道什么?”
“你怎么事先清楚林仔埔會有危險?還有,在這片高粱地襲擊白世玉的人,和你是什么關(guān)系?”
鄭九說話的時候,死死盯著王九兒的眼睛。
王九兒卻連眼睛都不眨,目光依然清澈,“有把戲門的人在跟蹤你和馮二,我抓住一個,那家伙供述說,白趙兩家人可能會在林仔埔匯合,所以在昨日清晨的那個集鎮(zhèn)上,我便找機會提醒你們。”
“你怎么知道把戲門?”
“江湖同道,人人都知道把戲門好吧,而且在大魏國,把戲門可是除了白家玉陽門之外的第二大門派,你不知道?”
鄭九一愣,關(guān)于把戲門,他最先還是從老山精那里聽說的,不久前還親手弄殘一個分舵的舵主,王九兒的回答,邏輯上沒問題,看來自己對武道江湖還是知之甚少。
“好吧,說說第二個問題,是什么人襲擊了白世玉,你和他們之間是什么關(guān)系?”
“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想確認(rèn)一下,你還是在懷疑我、想審問我,對嗎?”
“我只想弄清事情的真相。”
“我不認(rèn)識他們,發(fā)現(xiàn)并打傷我的也是他們,他們的裝束很奇怪,至少不像彭州本地人。”
鄭九緊鎖眉頭,這番回答,同樣沒什么明顯的邏輯漏洞,可說了跟沒說一樣,不太像真話。
“還有什么問題,索性你一次問個清楚。”王九兒眉毛一挑,也是氣了。
當(dāng)然還有很多問題,可現(xiàn)在鄭九反而不想問了,于是取出烙餅和冷包子遞過去,“將就吃點,一會兒出發(fā)。”
“去哪里?”
“彭州。”
王九兒不再說話,也沒問為什么去彭州,安靜的吃了幾口烙餅便吃不下了,鄭九胡吃海塞了幾個包子,立刻套車出發(fā)。
去彭州,自然是要去找白家人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