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提及家主名諱,這就讓老朽難辦了,不過,既然長風仙長恩惠過你家,除了這玩偶之外,可有其他信物?”
任千山還在佯裝矜持,不見兔子怎能撒鷹?
鄭九并不遲疑,大大方方的從白玉扳指里取出一樣事物,是一條長尺,通體暖玉,下方有握把,是青陽道門最尋常的法器,被稱為跬步尺,專門用于測試弟子修為層級的器物。
跬步尺由道門九堂中的器堂所煉制,曾作為小禮物贈送給很多宗門,是以,就連任千山這種小角色也認得。
“跬步尺?”
“正是。”鄭九老老實實的將跬步尺近距離遞給任千山查看,對二人來說,前一刻還是非常危險的距離,可瞬間就變得毫無敏感度。
這還不算,鄭九又掏出一個小盒子,長條狀的檀木盒,像是放置名貴熏香用的。
可是一打開盒蓋,盒子里面整整齊齊碼著數十枚高品階的靈石,濃郁的靈力波動,瞬間就把任千山的臉都看綠了。
“這是長風子仙師贈與小可的,勉勵小可自行修行,等跬步尺測量小可突破筑基期后,方能正式成為仙師的不記名弟子。”
尼瑪瑪的,任千山此刻在心里頭破口大罵,人和人的命就是不一樣,這小子若非出身在世家,哪里會有這等造化?
想我任千山,一甲子前以優質靈根慧骨進入山門,兢兢業業修行,整整一甲子啊,除了偶得一件其他師兄不要的法器之外,所得的其他修行資源也不過就是眼前這小子拿出來的這點東西。
人比人豈止是氣死人??
曾有那么一瞬間,任千山想出手將鄭九斃于掌下,將眼前看到的一切據為己有,可這個念頭隨即一閃而逝。
他不敢冒險,萬一這小子身上藏有神識追蹤的法器,那就捅了大漏子了,不用懷疑青陽道門制作各種法器的水準,既然這小子被長風子道長看中,便如同得了一張護身符。
也罷……
任千山恨歸恨,嫉歸嫉,但還是有理智的,笑如春風道,“如此甚好,既是長風道長的高足,這說和的活兒,任某便攬下了,呃……可是那馬堡主畢竟有喪子之痛,這個好歹……”
其實任千山都不好意思開口了,就算是青陽道門的一個不記名弟子,也絕不會懼怕區區一個韋馱門下的馬堡主,可這小子就是愣啊,油水就在眼前泛著光澤,如何不試試呢?
“小可省的,若是仙師能夠化解恩怨,這靈石便作為籌資,至于對馬堡主的補償,小可也想好了。”
鄭九說著話,很是恭敬的將那小檀木盒雙手遞給任千山。
這下把老任給樂的有些不知道東西南北了,眼看鄭九作勢又要開啟玉扳指便不疑有他,麻溜的收好檀木盒子,正欲伸長脖子看看還有什么新鮮玩意兒。
突然寒光一閃,一把雪亮的彎刀憑空出現。
“這是……”
任千山只說了兩個字,那寒光便如閃電般在眼前劃過。
咔嚓!
鄭九手中的彎刀已經砍在任千山的脖頸上,刀刃深入肌體骨骼兩寸有余,差一點就把脖頸砍斷了。
筑基期修士的身體強度早已遠超凡生,尋常的兵刃居然沒能完全砍斷任千山的脖子,不是鄭九氣力不夠,而是刀制太差,任千山的骨頭太硬,堪比頑鐵,就算灌足了真元內力,刀刃早在脖頸內翻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