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九將那飛鳥放出去飛一圈,又收回來,改一改再放飛出去,體會神識與飛鳥之間的感應,一直無法達到最佳狀態。
飛鳥飛掠過的景物,鄭九大體都能看到,只是有時模糊,有時候清晰,飛鳥腹部的小小陣法還需要調整。
再實驗飛翔的距離,比如遠遠的繞蒲家堡一圈,再遠一些,神識感應就非常微弱,于是收回來繼續調整。
如此,放飛飛鳥,又收回飛鳥,鄭九不厭其煩。
張十九都看得直打瞌睡,連嘮叨的心情都沒了,可方曉卻一直看的很認真,十里之外對對面的小土丘上,那個灰影也紋絲未動。
眼看就要天亮,鄭九才收了飛鳥回城。
張十九如同做了一場極其糟糕的夢,不讓睡覺,不讓嘮叨,站著睡不如回到宗門里睡,這下終于可以放開嘴巴了,“不是我說哈,門主,這小子資質不行,弄個小物件都如此笨拙,至少這樣的根骨是上不得我們神隱峰的……”
“朋友,看了這么久,可否一敘?”
方曉根本不理會張十九,突然提氣高喝,把張十九嚇了一跳。
十里之外,一道黑煙直上云霄。
如此遠的距離,如此黑暗的環境,張十九的修為雖然差了些,看不見對方,卻能用神識捕捉到一道令他心驚肉跳的氣息。
沒想到對面居然藏著一個修為恐怖的高手。
單單是那道收斂之后的氣息,恐怕只在門主之上……
嗖!
張十九只感覺耳畔像刀刮了一般疼痛,一道極亮的白色光芒沖天而起,瞬息間沒入云端,未消散的光跡依然照亮了半個夜空。
“門主行事就是大氣……”
只是你打不過他……張十九趕緊捂住嘴巴,喪氣的話千萬不能亂說,看看能不能上去幫幫忙吧。
一朵鉛云莫名其妙的出現在山丘上,然后搖搖晃晃的上了天空,張十九不愿意御劍,雖然他是劍宗弟子,但劍法在神隱峰中是最差的,羞于拔劍。
黎明的天空,東方已經泛起了白光,看那光澤中帶著紅暈。似乎又是一個大好的艷陽天。
頭頂的天空突然間烏云翻滾,響起了炸雷。
看似清朗的清晨,難道先要來一場大暴雨?這老天爺也太莫名其妙了,被雷聲驚醒的人們實在摸不著頭腦,如此天氣相當罕見。
哪知道頭頂的雷聲轟隆隆不斷,一會兒出現在西邊,一會兒又在南邊,一串悶雷遠去后,人們以為打雷就此結束,沒想到頭頂上再次有雷聲炸響,震得屋頂塵土飛落,貌似天都要塌下來半個。
“難道被通天大物盯上了?”
蒲家堡得一處廳堂里,數名黑衣老者聚集,他們不是被驚雷聲吵醒的,而是早在方曉一聲斷喝后,他們當中就有人察覺到了不對頭。
“是否要通知門主?”
“慌什么?這個時候如何打擾門主?若真是被通天境大物給盯上了,蒲家堡早被夷為平地了,還用得著在天上打來打去?”
“難道是碰巧?”
“老朽猜測多半是碰巧,但也不能掉以輕心,即刻起先停了陰火,看看動靜,禁止任何人外出,也絕不允許任何人靠近蒲家堡。”
“那些送物資的車把式呢?”
“一律不許靠近,讓他們過兩日再送,這個關鍵時刻,謹慎是必要的,但也無須緊張過頭。”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