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順了事件脈絡,鄭九的目標便明確了,在打掉對手的爪牙的同時拿到切實的證據,交到有實力的隱世宗門手上。
眼下最佳候的選目標是萃華宗。
說來也怪,鄭九非常敬重木化道長,卻偏偏討厭道門,而萃華宗的行事風格最符合鄭九的心境,比如付清風,比如在北勝關和臨倉城見到的那些舍生忘死的修士,都能讓他心升敬意,熱血沸騰,可鄭九偏偏不太喜歡方曉。
這是一種很矛盾的心理,但在如此重大的事件面前,該見那個便宜師父的時候,還是要見。
入夜,鄭九專程去了一趟邵先生的家里,老頭兒正興致勃勃的請一幫子人喝酒,一桌的野路子郎中,大概有五六個。
見到鄭九來了,邵老頭十分高興,向大家介紹這便是東家。
眾人紛紛起身見禮,鄭九也落座與大家聊了幾句,感覺還不錯,從聊天中,只能對郎中們的學識和能力有個初步印象,感覺良莠不齊。
但這些人愿意做事,愿意跟邵老頭一起搞醫館,立志消除瘟疫。
當然也是沖著錢來的,可是地位完全不同了,在大醫館里按月領奉銀要比蹲在街邊饑一頓飽一頓的強多了。
其間,邵老先生提了個醒,辦醫館要得到宛城醫政的許可,否則官府會找麻煩。
這個事兒其實不好辦,鄭九想都不用想,宛城當地官僚已經被百道門給裹挾了,怎么會允許在幾個宗府把持的地盤上突然冒出來一個正正經經的醫館呢?
但鄭九還是滿口答應下來,十日內拿到醫政衙署的許可。
這件事說難,的確很難,但說簡單也簡單。
次日,鄭九便搞明白了另外兩家宗府是干什么的,祈神宗府壟斷了殯葬業,紅白喜事,天威宗府專門干堪輿,風水和祭祀。
整個大宛城,百業凋敝,也就剩下這點行當還湊合,均被被三個大宗府給壟斷了,行醫這個行當便是由鎮邪宗府把持。
說句難聽點的話,百道門為了它或者它身后主子不可告人的目的,包攬了宛城百姓的生老病死,就像院子里圈養的雞鴨,該生該死,該多該少,全憑需要。
諸事基本勘察妥當,鄭九決定行動。
不動則已,動,便若雷霆。
當晚,鎮邪宗府有兩名道士走失,整夜未歸,次日有人在郊外發現了他們的尸體,兩個家伙死的非常安詳,每顆人頭旁放了一朵白色絹花,形同潔白的云朵。
凌云宗的徽標。
人的面龐雖然安詳,可是死的太慘,渾身骨骼被掌力震的粉碎,因為這兩個道士常年養鬼馭鬼、擺弄邪祟的緣故,陰氣極重的肉身幾乎是一灘惡臭的黑水。
于是現場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驚悚的場景,一顆頭顱下面是一攤臭烘烘的黑泥,頭顱邊一朵潔白的絹花。
就在兩名道士的尸體被發現后不久,祈神宗府莫名其妙的燃起了大火,火勢很大,大的幾乎沒辦法撲救。
大白天的著火,很多百姓遠遠的觀望,就在火勢最旺的時候,高空中出現了一名修士的虛影,存在了良久才緩緩褪去。
這名修士便是凌云宗歷史上唯一一個晉升通天境的頂尖強者,飄渺真人。
不少百姓紛紛下跪,甚至有人莫名其妙的嚎啕大哭。
這把突如其來的大火把整個祈神宗府給燒了個干干凈凈,毛都沒剩下。
鄭九之所以選擇對祈神宗府下手,因為他們霸占了城中最好的位置,原來的城隍廟舊址,四周沒有民居,燒這里不會波及普通百姓。
其次,祈神宗府名義上壟斷了殯葬和紅白喜事,實則還在為百道門提供從各地抓來的邪祟,以供養鬼之用。
至于飄渺真人的畫像,韓國很多地方都有,民間早已將其供奉為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