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拔弩張,觀望的人和一眾郎中都替鄭九捏把汗。
議論聲便嗡嗡而起,都道這位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東家,雖然看上去也有些氣度,可畢竟是凡人,敢對仙師如此不敬,背后不是有更大的勢力,便是腦子不好使。
仙師在凡人眼里自然是無敵的存在,那位女修士雖然面色冰寒,但聽著凡人口中這些敬畏的說詞,自然是非常受用。
然而,這位看上去像富家大戶的鄭老爺卻依然風輕云淡,甚至還笑嘻嘻的。
鄭九心中其實也矛盾,一股原始的嗜血沖動總是壓不下去,便是這幾日行事造成的慣性反應。
他很想借著這股勁兒揍兩個修士一頓,但現在不是時候,一則暴露太早,以后會很被動,二則,原本被他攪渾的水,因為打一架反而有了脈絡可循,豈非前功盡棄?
“既然對凌云二字如此介意,那不如煩勞二位辛苦一趟,回宗門說見到鄭某手中此物,問問萃華宗的程旋踵程長老,凌云二字用得還是用不得?”
說著話,鄭九從懷中摸出一樣事物,一枚銹跡斑斑的金屬器物,如同大鐵釘一般,比十指略長一截,雖然看著難看,但隱隱還有靈力殘留。
劍修的劍胎殘骸!
雖然已經被毀了,卻也是十分罕有之物。
飛劍修士將本命劍煉成劍丸溫養(yǎng)在丹田氣海,隨著修為的增長以及不斷的淬煉,劍丸會漸漸演變成小劍的形狀,這便是劍胎。
劍胎進一步淬煉后會成長為真正的飛劍,平時在腹中溫養(yǎng),戰(zhàn)時出其不意的飛出傷敵,十拿九穩(wěn)會宰殺、重創(chuàng)對手。
這便是飛劍修士的可怕,這把劍胎殘骸就是付清風的。
鄭九當時慌慌張張的從渡陰之路跑出來,唯一跟在他屁股后面的便是付清風的飛劍,此人雖然行事魯莽,甚至有些瘋癲,但卻是知大義之人。
尤其在自己性命攸關的最后時刻,還竭盡全力用飛劍保護鄭九。
無他,付清風平生最仰慕的人是談真人,愛屋及烏又脾性相投,他和方曉的關系極好,自然對鄭九有呵護之意。
如此救命之恩,如何能忘,又如何敢忘?
“這個是……”那女修還未說話,男修卻搶先詢問。
他怕同伴貿然動手,搞出大問題,飛劍劍胎可不是一般修士所能覬覦的,至少也是化神境巔峰以上的高手,否則是練不出劍胎的。
這位姓鄭的凡人居然藏有如此稀罕的物件,便表明身份不凡。
修士當然也有惹不起的人,比他們修為高的修士、頂尖修士。
“這是萃華宗付峰主遺物,有勞二位。”鄭九說完,麻溜的又把劍胎給收了起來,話不要多,點到為止。
可這般晃了兩下便收起來的舉動還是惹毛了女修士。
“呵呵,僅憑一枚生了銹的釘子便哄我說是什么劍胎,當真以為我等好騙?既是付峰主遺物,那便隨我們走一遭吧。”
少女修士說話間突然探臂,一把抓向鄭九。
堂堂修士哪里能被凡人的幾句話給嚇退?沒有當場把那劍胎搶去是懾于萃華宗的威名,否則哪會給你好臉色。
鄭九沒料到對方說動手便動手,腰身一挺,整個軀體便向一側滑出,盡管反應已經非常之快了,可是嘩啦一聲,大好的袍子被扯了個稀爛。
“姑娘這是要強搶?”鄭九的臉唰的一下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