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九猜不透馮海聲的用意,眼看宋應東一轉身飄然出門,他只掃了一眼馮啟年,便嗖的一下沖了出去,一把將行之未遠的宋應東又給抓了回來。
開什么玩笑,鄭九手上就貼著拘魂的符箓,抬臂一張,什么樣的亡魂都跑不掉。
在馮海聲叔侄二人驚愕的注視下,鄭九飛速掏出一張鎮魂符貼在了宋應東的額頭,緊接著取出一個瓷瓶,掐訣念咒,直接將宋應東收入瓷瓶中,封牢。
“鄭家賢侄,你這是作什么?要闖大禍的。”
馮海聲萬萬沒想到鄭九的膽子會如此之大,在地府中擅自使用道家拘魂手段是犯大忌的,而且這小子也太莽了,難道看不懂剛才的眼神暗示么?
“我信不過這姓宋的。”鄭九并不在意馮海聲,而是看向馮啟年,見馮二公子并不反對,而且還有一種釋然的情緒,便知做對了。
“可是,再有何等理由也不應該把宋家小子拘起來呀,你這是在壞我們大事……”
馮海聲也不高興了,但話說了一半被馮啟年打斷,“三叔莫要這般說話,鄭大哥與我是生死之交,為了侄兒,曾數度與白家人拼命,宋應東既然知曉了鄭大哥的身份,無論他是誰,都不該輕易放任他離開。”
“你好糊涂,如此一來,我們之前的大事豈不是白談了?”
“呵呵,叔父所謂的大事只不過是宋家人的一廂情愿,是真是假都難以辨別,不如借此機會從長計議。”
“狗屁的從長計議,失去宋家人的照應,你我在酆都城恐怕都很難呆下去。”
“堂堂馮家,怎會淪落如此地步?隨時隨地都想著得到他人照應?”
見叔侄二人爭執不下,鄭九之前已經壓下去的火氣蹭的一下又躥了上來,此番言語極是不客氣。
“鄭家小子,我馮家如何,輪不到你來評頭論足,我……”
“好了,三叔,我與鄭大哥許久未見,請給我些時間。”馮啟年更不高興,冷臉甩話,明著驅趕自家三叔。
馮海聲冷哼一聲,甩袖離去,去了另外一個房間。
這里的建筑都很狹小局促,卻是一大片一大片的,且遠離酆都城中心,屬于馮啟年叔侄二人的空間,只有眼前的兩間房,與前日里見到的白家大宅,簡直沒辦法比。
未成想,陰曹地府的貧富懸殊也是如此之大,這里就如同陽世間的貧民窟一般,住著很多因各種原因未去輪回的亡魂。
“彭州一別,一言難盡。”
人鬼相對,十分詭異和安靜,還是馮啟年打破了沉默,開始講起二人分手之后的遭遇。
他被劫掠到了洛邑之后秘密囚禁起來,很長一段時間都在地下生活,白家人對馮啟年看管的十分嚴密,可以看出白家人是十分緊張的。
這種緊張氛圍大概持續了半年多,馮啟年過的十分無聊,除了吃吃喝喝便是睡覺,沒有被審問,也沒有白家的大人物來見他。
直到有一天,白家二掌柜,白世成自帶酒菜來囚牢找馮啟年喝酒,要他給馮家老祖寫一封,遭到拒絕后,白世成并不著惱,開始給馮啟年講故事。
故事說的是四位英雄立志拯救蒼生的事情,聽起來很高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