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來了客人,神神秘秘,走的是后門。
客人只有一個,全身罩袍,蒙著面,是被白家的大管家親自迎入的,表明客人的身份非同小可。
“大爺,董家人到了。”
白家大爺白世俊,腰間絲絳懸著一串羊脂白玉玲瓏墜,正立于廳堂中央的《江山如畫圖》前。
此圖氣勢磅礴,朝陽如火,云蒸霞蔚,群峰浸染,畫的正是大魏國中南部的摩云山,出自前朝大手子風紀老人之手。
廳堂地面鋪就的是彭州御窯金磚,光滑如鏡,倒映著廳堂上的陳設,極盡奢華。
白家大爺不知道在思考什么,想的已然入迷,竟未聽到管家言語。
無奈,管家再次小聲提醒,這才讓白世俊恍然。
“快快有請。”
吩咐一聲后,白世俊也隨著大管家走到了廳堂門口,沖著早已等在外面的蒙面人抱拳,“白世俊等候董世兄已久了。”
“董方天見過白家大爺。”蒙面人一愣,未料想統御白家的白世俊會如此客氣。
“好說好說,請里面敘話。”
二人分賓主落座,仆人上了茶以后,大管家也很識趣的退了出去,并把廳堂的大門給關上了。
莫要小看這座廳堂,暗合了道家高明的陣法布局,不是什么風水、辟邪之類的陣法,而是充滿殺機的大陣。
換句話說,此陣一旦開啟,外人很難攻入,而廳堂內任何人的生死只在主家一念之間,隨著大門合上,蒙面人的眼神立刻變得緊張。
“董世兄莫要擔心,此間只有你我二人,坦誠相見可好?”
蒙面人盯著白世俊看了半天,這才拉下了面罩,確實是董家當今的話事人,董方天。
“白家老大,你未免也太謹慎了吧?”
“見諒見諒,茲事體大,再如何謹慎都不為過。”白世俊自然是一點都不尷尬,端起茶碗嘬了一口茶水,繼續道,“白某本應該親自跑一趟,怎奈走不開,二來又被盯得緊,實在……”
“白家世兄哪里話來,此事既是董家提出來的,理應董家更為主動一些,但不知,事情考慮如何了?”
“老夫與趙家、宋家人都談過了,原則上沒問題,明年三月初十是我白玉虛祭合會的正日子,屆時會正式邀請董家加入。”
“要到明年三月初十?”
“是的,也不過七八個月時間了,但這中間有個小問題,主要還是馮家的事情,不知董世兄能否再與馮家老祖接洽一下,白玉虛祭合會需要他手中的銘文殘片,哪怕只給一個拓本也好。”
“這個恐怕有些難度,不若由我來撮合白世兄與馮家老祖見上一面,你們二人親自談,可能更合適一些。”
白世俊擺擺手,苦笑道,“那是不可能的,馮家老祖對白某誤會極深,見面就不敢奢望了,這樣吧,你帶樣東西去,若是見了此物,馮家老祖還是不肯合作,你我再另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