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甲軍西出子午口后的第四日晨,抵達肅州。
鄭九花了一天半的時間才算徹底補足所失去的真元,耗費靈石一百五十枚,這樣的消耗實在是太驚人。
不過也有驚喜發生,連續風險極高的戰斗讓鄭九不僅領悟頗多,而且丹田氣海又擴大了足有一倍的空間。
這意味著真元靈力飽滿的狀態下,鄭九可以全力用追風劈砍出六刀,或者通過翡翠琉璃塔射出十箭以引動天雷。
道元符種上第三片小葉子也已完完全全舒展開來,甚至能看見第四片葉子的芽孢了。
都是要冒生命風險與魔修作戰,鄭九絕不能小氣,于是取了三百枚靈石交予孫景運,讓他分發給峰內弟子,以便危機時隨時補充靈力。
王九兒率全體守軍將領出城相迎,她帶了一千輕騎先行出發,抵達肅州城后,只用了一柱香的工夫便奪下了整個州府的軍政大權。
有鄭九授權,王九兒行事毫無顧忌,殺了知府,以及一名反抗激烈的偏將,事情便全部搞定。
不僅如此,王九兒還十成九的完成了鄭九交代的其他任務,飛鴿傳書通知李默魚,找來十幾張雜七雜八的肅州堪輿圖、地形圖,扣押了州府所有物資財產,以備軍資。
唯獨沒搞清楚胡人兵馬的規模、配置和主要將領的情況。
鄭九也并未怪罪,肅州城北方是延綿上百里的赫嵐山,胡人在山谷里扎營,又有魔修搞出來的障眼法,凡人自然是查不出來的。
對著輿圖琢磨了半天之后,鄭九決定,由郭永壽帶領五千兵馬進駐肅州城,與原肅州守軍混編,組成最后一道城防,加起來也有一萬兩千人。
其余三萬兵馬在城外六里地呈中間凹、兩翼突出的倒品字形扎營,左右兩翼均有山巒為依托,這種營盤布局十分靈活,攻防皆宜。
因為六里地以北的開闊地,會依兩邊山勢走向漸漸收窄,二十五里后寬度便由原來的十余里收到四五里,最窄處不足一里。
再往北便進入了嵐山口,胡人的營盤便扎在嵐山口西北的山谷里。
“如此扎營,對付胡人的步卒沒問題,但對騎軍就不夠看了,對方一個沖鋒就會把營盤給糟穿。”
王九兒一眼就看出了營盤的弱點,對付中原兵卒是足夠了,但對付胡人不行,她在鄭九面前說話自然是毫無顧忌。
“臣以為把主要軍卒放在城外,意義不大,不如將大軍移入城內增強防務,另行征調苦力在城外挖渠修障,多搞幾道,讓胡人騎軍寸步難行。”
“臣也以為,與胡人在野外作戰是吃虧的,我們的騎隊太少,應該加緊在北郊廣挖溝渠,設置鹿角拒馬等障礙,將來犯之敵拒在二十里之外。”
“……”
見王九兒第一個站出來指出大陣的不足,其他的謀士也紛紛跟上,腦子里想不出絕妙的好主意,隨大流是輕松能辦到的,總不能啞巴著不說話,那豈不是飯桶么?
孫景運坐在帥案邊瞇著眼睛聽了一會兒,感覺極是無聊,冷笑著搖搖頭站起身施施然走了,但還未走出大帳,便聞聽身后啪啪的聲響。
他豁然轉身,見鄭九正拿著小棍兒使勁敲打懸掛在帥案之后的輿圖,敲擊在同一個位置,卻并不說話。
文臣武將皆是一臉懵圈,都偷眼看向王九兒。
王九兒也不明所以,于是看向鄭九,別人怕這位韓王,她是絲毫不怕的。
可是鄭九卻瞪著孫景運,眼睛清澈無比,卻又咄咄逼人。
王九兒心中咯噔一下。
“小友這般看著老夫,意欲何為?”孫景運雙手一攤,裝起了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