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郭騎馬走在前面,他見白迎來了,隨口問道:“何事?”
白迎皺著眉,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官爺,我丈夫他的腳壞了,根本就走不了路,能不能讓他坐其他人的囚車?”
后面的劉景武喝道:“他哪里是腳壞了,他分明就是偷懶不想走!”
白迎咬了咬牙,硬著頭皮道:“那實在不行就檢查一下他的腳吧,若是真的壞了就別讓他走了,免得耽誤大家趕路。”
許郭勒馬停下,他騎著馬走到謝遵跟梁珍面前。
他翻身下馬,看著謝遵道:“你把鞋脫了我看看。”
謝遵愣了一下,又看了梁珍一眼,這就坐在地上把兩只鞋給脫了。
他腳上是一雙灰布鞋,當布鞋脫掉時,幾人就看到他的腳指頭又紅又腫,甚至有的地方都已經流膿了。
見到這一幕,梁珍跟白迎都被嚇了一大跳。
白迎,“娘,他的腳怎么變成這樣了?”
梁珍眉頭緊擰,臉色也充滿了驚訝,“我也不知道。”
“這是生了凍瘡,眼下也沒有大夫,更沒有藥可以給你醫治。這樣吧,你就坐慕家的囚車吧,等到了江州城再想辦法。”許郭說罷,就朝押送慕家的官兵走去。
“多謝官爺!”白迎恭敬地道謝。
謝遵不安地看向梁珍,“娘,我這腳不會就這么廢了吧?”
距離江州城還有一段距離,萬一在半路上他的腳就沒了知覺,那就算到了江州城也未必能治好!
若是治不好,那他今后可就成了殘廢!
梁珍一邊心疼的給他穿布鞋,一邊安撫道:“放心,咱們家都已經夠倒霉的了,不會再倒霉了!”
許郭走過來,對謝遵說道:“行了,你去坐慕家的囚車吧,我已經打好招呼了。”
“是……”謝遵點了點頭,朝慕家走時,他走路的姿勢顯得有些怪異。
許郭騎著馬就朝前面走去。
白迎一邊走,一邊小聲說道:“娘,我還以為這個官兵不會管他呢,沒想到人竟然管了。”
梁珍看了眼前面的柳江跟黃信他們,壓低聲音道:“人家是官兵頭子,自然是比這些小嘍啰好說話!”
白迎點了點頭,“娘,今后咱們有事就找他吧,他肯定能幫我們。”
“再說吧。”梁珍隨口應了她一聲。
許郭幫了謝遵這一次,并不代表他真的很好說話。
也許只是他今日心情好,也許只是因為他不想讓謝遵耽誤大家趕路,所以才管了這件事而已。
白迎回頭看了坐在囚車里的謝遵一眼,這懸著的心終于落到肚子里。
潘玉華不耐煩的看了謝遵一眼,沒好氣道:“這囚車都已經坐了那么多人了,竟然還讓你坐進來,真不知道這些官兵是怎么想的,真是擠死了。”
慕尤文不爽的瞪了謝遵一眼,“誒,你往角里面擠擠吧,咱們家這么多人呢,你這上來也太擠了,真是的!”
謝遵自然不想下去走路,也不想惹了慕家人不快,就爬到角落里面去蹲著了。
慕小珍挺著小鼻子嗅了嗅,然后便往自己阿娘身邊鉆,“娘,他好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