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現在就給你治治?”
陳凡的聲音很輕,卻像一柄重錘,狠狠砸在秦守義和秦雅的心上。
兩人還沉浸在剛才那血腥與荒誕交織的沖擊中,一時間沒能把眼前這個云淡風輕的年輕人,和剛才那個彈指間斷人手腳、談笑間退敵百步的煞神聯系到一起。
秦守義的嘴唇哆嗦了一下,看著陳凡那雙平靜的眼睛,他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聲音都帶著顫音。
“陳……陳先生,這……這怎么好意思……”
他現在對陳凡,敬畏已經遠遠超過了感激。
讓他治病?
他感覺自己的老寒腿還沒怎么樣,心已經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爺爺!”
秦雅終于從呆滯中回過神來,她快步上前扶住自己的爺爺,一雙漂亮的杏眼定定地看著陳凡,眼神里充滿了復雜的情緒。
有驚恐,有好奇,但更多的,是一種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異彩。
這個男人,到底是什么怪物?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陳凡拉過一張椅子,自顧自地坐下,指了指對面的凳子。
“坐。”
他的語氣不容拒絕。
秦守義咽了口唾沫,在孫女的攙扶下,僵硬地坐了下來。
“把褲腿卷起來。”陳凡再次命令道。
秦守義不敢違抗,顫抖著手,將自己左腿的褲管卷到了膝蓋以上。
那是一條飽經風霜的腿。
膝蓋關節處明顯腫大,皮膚顏色暗沉,甚至能看到一些盤結的青筋,像一條條丑陋的蚯蚓。
“二十三年的風濕,寒氣早已深入骨髓,經脈多處瘀堵,氣血不通。”
陳凡只看了一眼,便將病情說了個通透。
“每逢陰雨天,便如萬蟻噬骨,午夜子時,寒氣攻心,更是痛不欲生。我說的對不對?”
秦守義聽得冷汗都下來了,連連點頭。
“對,對!陳先生您……您說得一點不差!”
這些癥狀,是他最深的痛苦,有些細節連他自己都未曾對孫女說過,可在這個年輕人面前,卻像是被完全看穿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