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穿透云層,灑在巷口的老槐樹上,葉片上還掛著昨夜雨水的露珠,折射出細碎的光。陳陽走到樹下時,傅星已經到了,自行車斜倚在樹干上,車把上除了那個洗得發白的帆布包,還掛著兩個溫熱的豆漿袋,氤氳著淡淡的豆香。
“早。”傅星轉過身,紅繩在晨光里晃了晃,眼里帶著笑意,伸手把其中一個豆漿袋遞過來,“巷口張嬸家的熱豆漿,剛煮好的,你快拿著暖手。”
陳陽接過豆漿,指尖觸到溫熱的塑料膜,暖意順著指尖蔓延開來。“你怎么知道我喜歡喝甜豆漿?”他低頭抿了一口,甜而不膩的豆香在舌尖化開,是他習慣的味道。
“上次一起吃早飯,你把豆漿里的糖都攪化了才喝。”傅星撓了撓額角,耳尖泛著淺淺的紅,像是怕陳陽覺得他太過留意,又補充道,“趙磊說張嬸家的甜豆漿最好喝,我就多買了一杯。”
陳陽笑了笑,沒戳破他的小心思,只是把豆漿揣在手里,和傅星并肩往學校走。自行車鈴清脆地劃破清晨的寧靜,巷子里的攤販已經擺好了攤子,油條的酥脆香氣、包子的麥香混著豆漿的甜香,織成了最踏實的生活氣息。
“你的腳怎么樣了?”傅星忽然開口,目光落在陳陽的腳踝上,“昨晚放學看你崴了一下,沒腫吧?”
陳陽愣了愣,沒想到他還記著這事。昨天放學時走在臺階上,不小心踩空崴了腳,當時只是輕微疼了一下,他沒太在意,沒想到傅星一直放在心上。“沒事,就是稍微有點酸,不影響走路。”他活動了一下腳踝,證明自己沒事。
傅星還是不太放心,蹲下身,輕輕拉了拉陳陽的褲腳,露出纖細的腳踝,果然有點泛紅。“還是有點腫,”他皺了皺眉,從帆布包里掏出一個小小的藥膏盒,“我媽給的活血化瘀的藥膏,你貼上試試,能緩解點。”
藥膏盒是小小的鐵盒,帶著淡淡的草藥味,顯然是家里自制的。陳陽看著傅星認真的樣子,心里泛起細密的暖意,接過藥膏盒:“謝謝你,還特意給我帶這個。”
“舉手之勞,”傅星站起身,拍了拍褲腿上的灰塵,“貼的時候注意點,別沾到水,晚上回家再換一次。”
兩人聊著天,不知不覺就到了學校門口。趙磊已經在那里等著,手里拿著一本厚厚的科普書,看到他們倆,連忙跑過來:“你們可算來了!我跟你們說,我昨晚看了這本書,里面詳細講了特斯拉線圈的原理,原來它能放出閃電是因為高壓放電!”
“這么厲害?”陳陽配合著他的興奮,“那到時候你可得給我們好好講講。”
“沒問題!”趙磊拍了拍胸脯,又注意到陳陽手里的藥膏盒,“陳陽,你怎么了?受傷了?”
“昨天不小心崴了一下腳,沒事。”陳陽笑著說。
“崴腳了還怎么逛科技館啊?”趙磊一臉擔憂,“科技館那么大,要走好多路呢。”
“放心吧,”傅星替陳陽解圍,“貼兩天藥膏就好了,不影響走路。實在不行,到時候我扶著他。”
趙磊這才放下心來,三人一起走進學校。早自習的鈴聲還沒響,教室里只有零星幾個人,趙磊一坐下就拿出科普書,看得津津有味,陳陽則拿出傅星給的藥膏,小心翼翼地貼在腳踝上,草藥的清涼感瞬間蔓延開來,緩解了酸脹感。
傅星坐在旁邊,看似在整理課本,實則一直在留意他的動作,見他貼好了,才輕聲問:“疼不疼?要不要再揉一揉?”
“不用了,已經好多了。”陳陽搖搖頭,側頭看向傅星的課本,發現他的課本上畫著很多小小的標記,都是昨天物理老師強調的重點,“你昨晚復習到很晚吧?標記這么詳細。”
“還好,”傅星把課本往他這邊推了推,“你要是有沒記全的,可以參考我的。”
陳陽點點頭,拿出自己的筆記本,對照著傅星的課本補充筆記。兩人的距離很近,偶爾胳膊會不經意地碰到一起,又輕輕分開,像有默契的暗號。陽光透過窗戶落在他們的課本上,把字跡染得暖暖的,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墨香和草藥香。
早自習時,物理老師宣布了一個消息:“下周三要進行一次光學單元小測,正好檢驗一下你們的復習成果,也為下周末的科技館之行打個基礎。”
教室里頓時響起一片輕微的抱怨聲,趙磊皺著眉頭,轉頭對陳陽和傅星說:“怎么突然要小測啊?我還想多復習點科技館的知識呢。”
“小測也挺好的,”傅星輕聲說,“正好查漏補缺,免得到了科技館,連原理都搞不懂。”
陳陽也點點頭:“咱們抓緊這幾天的時間復習,爭取考個好成績,然后安心去科技館。”
接下來的幾天,三人都進入了緊張的復習狀態。每天早自習,他們都會一起討論難題;午休時,也放棄了去操場散步的時間,留在教室里刷題;放學路上,聊的也都是光學知識點和實驗原理。
傅星的理科成績一直很好,尤其是物理,每次考試都是年級前列。他總能用最簡潔的語言把復雜的原理講清楚,趙磊有不懂的地方,總喜歡問他,而陳陽則擅長總結知識點,把零散的內容整理成清晰的框架,兩人配合默契,連趙磊的成績都有了明顯的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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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下午的自習課,教室里靜悄悄的,只有筆尖劃過紙張的沙沙聲。陳陽正在做一道關于光的折射的綜合題,卡了半天也沒思路,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傅星察覺到他的困擾,悄悄把一張紙條推到他面前,上面寫著幾個關鍵詞:“臨界角、折射率、幾何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