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辭淵忍不住低聲咒罵了聲:“裴淮之那個糊涂蛋,分不清哪個是魚目,哪個是珍珠……他如此踐踏容卿的感情,實在是該死……”
“但,孤摸不準她的心思,萬一,她心里還有他呢……”
他不敢貿然行動。
如果容卿需要他幫忙,他定然會毫不猶豫,義不容辭的出手了。
可惜,她怕他,對他避如蛇蝎。
很多時候,就算他想幫她,都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秋鶴撓了撓后腦勺:“據屬下所知,容姑娘現在好像已經對寧國公沒了情意,他們之前還鬧和離呢,是寧國公卑鄙,居然撕了那封和離書……”
謝辭淵眼底滿是遲疑。
他想起三年前那一幕觸目驚心的畫面,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緩緩地閉上眼睛。
三年前,若是沒有裴淮之,容卿早就死了。
現在也根本不可能有這樣鮮活的容卿。
所以,他比誰都清楚,裴淮之在容卿心里是什么位置。
謝辭淵勾唇,苦澀一笑。
“那么深的感情,那么多年的情意,怎么可能說沒就沒?”
“我們再觀察觀察吧,孤不想走錯一步,再與她漸行漸遠。”
他仰頭看著漆黑的夜空,懸掛著的皎潔明月,眸光幽深晦澀。
他握著琉璃盞,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眼底滿是嘲弄與諷刺的笑。
當年他做錯了一件事,導致這些年,他都沒有資格靠近她……他不能再行差踏錯,否則這輩子,他都會失去觸碰她的機會。
沒人知道,一向高高在上的大晉儲君、太子殿下,在感情世界里,卻是一個膽小鬼,他只敢陰暗處卑劣的意淫幻想,卻不敢踏出一步,光明正大的走到她面前求愛!
——
黑衣人的處理結果,讓容卿覺得意外。
她真是沒想到,裴淮之居然會這樣輕拿輕放。
他信了周書凝的片面之詞,他甚至都不去查查背后所隱藏的種種疑點。
容卿可不信,錢旺會那么大膽,憑空捏造一個什么周書凝的兒子,夫君,膽敢去威脅周書凝。
俗話說,無風不起浪,錢旺怎么可能隨便捏造一個子虛烏有的事情,就去干這種沒腦子的事!
她都能想明白的道理,裴淮之卻一葉障目。
容卿對裴淮之越發的失望,這樣一個男人,她有什么值得自己留戀的?
翌日,壽安堂。
老夫人聽了來龍去脈,滿臉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