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有些訕訕又莫名失落的情緒,苗靖掃他一眼,淡聲問:“心情不好?”
盧正思撓撓頭:“也不是……”
“我喜歡他很多年,但他不喜歡我,以前生活在一起,經常吵架鬧脾氣,但那時也只有我們兩個人,這次回藤城,發現他有女朋友,我覺得自己也應該有個男朋友,這樣才比較公平。”苗靖低著頭忙手上的事情,“事情沒你想象的那么復雜,但的確是我比較任性,給大家添麻煩了。”
“我這個人性格比較冷感,道德觀念沒有很強,感情上會追求功利性,以前戀愛的分手都是我提的,正思,我跟你在一起只會傷害你,你值得真正溫柔可愛的女孩子。跟你說聲抱歉……”
“苗工。”盧正思嘆了口氣,“我一直不太懂你。”
苗靖輕吁:“可能太令人討厭,所以我會故意隱藏自己。”
盧正思垂著腦袋,悻悻坐了會,苗靖平時對他也算是處處照顧,言談舉止可圈可點,至于涂莉和陳異那事,他也沒什么資格發表過多言論,今天苗靖開門見山把話說到這份上,他又能做什么回應?
“干飯好同事,加班好搭檔?”苗靖微笑著把手里的文件遞給他,“可以嗎?”
“行啊。”盧正思聳聳肩膀,故作灑脫點頭。
鬧這么一出,似乎誰的心情都不爽,都需要時間緩一緩,陳異每天在臺球廳萎靡不振,咬著煙頭發呆,波仔看他這副模樣,又看他晚上多留在球廳練球,心里好奇。
“異哥,你這陣兒晚上好像回去的晚?”
“唔。”
“也很久沒看見苗靖了,你晚上不去接她下班?”
“她住公司去了。”
家里就他一個人,什么時候回去又能怎么樣?
苗靖要是走了,又能怎樣?
沒等來苗靖聯系他,倒是意外接到周康安的電話,說有人舉報他賭球,陳異大膽放言讓便衣警察隨便查,他這臺球廳挨著學校,那些學生私下十塊二十塊玩球他管不著,但從來沒有公開在球桌上放賭注。
周康安話鋒一轉,說的是他在別的俱樂部打球的事情。
臺球上賭球的風氣向來就有,多少職業球員在球廳也就是混個溫飽,90年代往后,球員都是靠老板們桌球下注養家的,也有球員靠掛桿磨煉心理素質,練出凌厲搏殺的球風,這些都是圈內的習性,周康安也知道,只是讓陳異收斂點,差不多就夠了。
陳異皺眉說知道,派出所讓人去臺球廳兜了個圈,查明未有賭球的行徑,這事就被周康安壓了下來。
這事沒過兩天,正好遇上周末,球廳有比賽,從上午十點到晚上十點都有場次安排,報名比賽和觀賽的人都不少,還有不少是過來圍觀湊熱鬧的,加上薇薇她們也在,陳異算是從早忙到晚,一點都不得閑。
大概下午三四點,正是球廳人最多的時候,進進出出的人很不少,波仔幾個人忙著開臺理球切果盤,臺球廳后頭有個雜物間挨著消防通道,角落立著個兩個大垃圾桶,都是客人扔的飲料杯和塑料瓶,等著保潔阿姨一次性收走,有人在那角落略站了會,最后扔下一枚未摁滅的煙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