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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的公司,倒得比我想象的還要快。
核心機密泄露,合作伙伴連夜撤資,銀行催繳貸款,上下游的供應商同時發難。
不過三天,那個他經營了一輩子的公司,就成了一個空殼子,還欠下了永遠也還不清的巨額債務。
他從一個體面的生意人,一夜之間,變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他發瘋一樣給我打電話。
電話里,他先是咒罵我,罵我是不孝女,是畜生。
發現我不為所動后,又開始哀求我,哭著說他知道錯了,求我看在父女一場的份上,放他一馬。
我一概不理,直接將他的號碼拉黑。
他還不死心,拖著那條剛做完手術的腿,沖到我家樓下。
“趙明月!你給我滾出來!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他像條瘋狗一樣,在大門口咆哮。
我雇的保鏢,沒有絲毫猶豫。
他們將他架起來,像拖一條死狗一樣,拖到街角。
一陣沉悶的擊打聲后,世界清靜了。
聽說,他另外一條腿,也斷了。
林默的母親和張曉曉的家人,也開始最后的瘋狂。
他們大概覺得,我父親是他們最后的救命稻草。
于是,他們集結了一幫所謂的“親友團”,打著橫幅,舉著牌子,沖擊王院士所在的醫院。
他們想用“醫鬧”的方式,毀掉我父親后續的治療,以此來逼我就范。
“無良醫生趙建國,還我兒子清白!”
“黑心資本家趙明月,草菅人命!”
他們哭天搶地,在醫院門口撒潑打滾,引來了無數人圍觀。
只可惜,我早有預料。
十幾家主流媒體的記者,以及轄區的警察,早就在那里“蹲守”了。
這群烏合之眾,剛開始鬧事,就被閃光燈和攝像機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地記錄了下來。
然后,被警察以“尋釁滋事罪”和“沖擊醫療機構”的罪名,全部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