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讓朱寧抓狂的現實就是,他手段盡出,卻依舊無法拿下江青河。
對方當下,已然成長到了他奈何不得的地步了。
“該死!真是該死啊!!!”
計劃徹底失敗的挫敗感,讓朱寧內心像是有一萬頭蠻熊在瘋狂咆哮,幾乎要當場吐血。
尤其是看到江青河所施展的那套精妙絕倫的身法時,一個更讓他嫉恨交加的念頭猛地竄上心頭:
“他用的這身法,與我當年在武院時學到的,根本不可同日而語,定是那老東西私下傳授的絕學!”
“我在武院做了那么久的大師兄,好處半分都沒有念著我,憑什么?憑什么!!!”
朱寧心中咆哮,刀勢愈發狂暴起來。
但江青河身形也是愈發靈動飄逸,總能于千鈞一發之際避開他的殺招。
此時,遠處隱約已經有呼喊聲傳來。
朱寧的臉色陰沉如水,知曉今日的事情已不可為。
若再糾纏下去,一旦陷入重圍,必將難以脫身。
他的武功雖高,但還沒到以一敵百的程度。
上百名好手一齊上陣,耗都能將他給活生生耗死。
“撤!”
朱寧縱是有著萬般不甘,卻不得不接受現實。
他幾記重刀接連劈出,將江青河逼退數丈之外。
隨即猛地轉身提氣,身影幾個起落間,遠遠遁了去,留下一地狼藉。
鐵刀幫總舵深處,地下暗室的石階蜿蜒而下,壁上火把搖曳不定。
朱寧一路未有絲毫停歇,狂奔至此。
他面色鐵青,猛地推開沉重的鐵門,帶進一陣陰冷的風。
暗室中央,盛滿深褐色濃稠藥液的內景池,此刻正被地火微微加熱著。
池子表面不斷鼓起一個個氣泡,又啪地一聲碎裂,散發出更濃郁的苦澀味道。
灰袍老者正佝僂著背,俯身在池邊,干瘦如雞爪的手探入藥液,仔細感知著其中的火候變化。
他被突如其來的推門聲和冷風驚動,緩緩轉過身來,關節發出細微的咔咔輕響。
“材料我已盡數給你,內景池還要多久才能完成?”
朱寧的聲音帶著煩躁與緊迫,目光死死盯著老者。
灰袍老者渾濁的眼珠轉動了一下,沙啞著嗓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