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頭許久沒動靜,半晌,于露從被窩里起來,把門開了,門外高大的陰影立即籠罩下來,男人一直沒走,堵在門口要見她的面,于露卻不讓他進,“有什么事?”
她一個人堵不住他,反而被楊崢拉進房間,抵在墻上,他捏起她臉,于露別開臉,不愿看他,又被楊崢用力捏過來,他低下頭,于露沖他說,“怎么了,你不是一直惦記那賤貨,上趕著戴綠帽,我幫你一把,幫你達成心愿,怎么了?”
楊崢眉頭擰起,“于露,你說話別不客氣。”
“你為了個賤貨,跟我這樣說話。”于露盯了他一會,突然笑了起來,“你心疼你那個賤貨,那我是賤貨,不要臉的騷貨總行了吧。”她臉色大變,狠狠推開他。
楊崢緊箍著她,大手按在她肩上,察覺她肩膀顫抖,似在極力壓抑情緒,楊崢不覺松開,但人是要困在他懷里,他低下頭,臉貼貼她發汗的鬢角,低聲向她做出保證,“我沒這個意思,以后也不會跟她見面。”
“你見不見她,跟她上床,都是你的事,”于露質問道,“那個電話到底誰打來的?是不是我小姨,她生了很嚴重的病,讓我回去,你憑什么攔著我?叫你一聲哥,你還真拿自己當我親哥了,你誰啊你?”
她說第一句話,楊崢眼神就變了,臉色陰沉,此刻格外恨她這張嘴,不想再聽她說的,猛地俯身壓下來,將于露壓在墻上,握起她臉頰親。
于露不讓他親,楊崢手勁大,抵擋不住,被他含著舌尖咂咂作響,氣息在二人鼻端糾纏,他漸漸平息下來,也不瞞著她了,是她小姨打來的,不止一個,都被他掛了。
于露問為什么,楊崢本來想好好勸她的,話說出口,帶著慣有的嘲諷,“你小姨對你不好,回去做什么?給她送終?你把自己當什么狗屁圣母?”
于露首先聽不得他語氣,冷笑,“你有什么資格說她?起碼她把我從農村帶出來,養貓養狗也養了我幾年,給我吃穿念書,你呢,”
似乎想起了什么,她愣了下,冷笑道:“你不是攔我見小姨,是不想我回去見陳嘉治,為什么呢,他是你親表弟,還怕做鬼來纏你不成?”
其實一直以來,有關陳嘉治的一切,他們都不會主動提,仿佛是禁忌。事實上也如此,他們避談陳嘉治,但又因為他,因為罪惡,彼此再也分不開了。
不能再回陽水縣,他們像被流放了,一旦回去就代表懺悔,承認他們的亂倫是錯的。
現在她要回去。
她知道他真不怕陳嘉治變成鬼,纏著回陽水縣的她,從而把他也纏上了。
他連鬼都不怕,還怕什么?
于露忽然說,眼神古怪,“楊崢,你不會是怕我不回來了?”
被戳中痛點,楊崢眉頭擰著,嘴唇輕顫地抖了下,“你閉嘴!”
于露輕笑,“真被我猜中了,你不是巴不得我滾多遠,為什么要怕,楊崢,你也有今天。”
楊崢突然暴怒,掐住她脖子,“你懂什么!”于露輕而易舉地推開他,卻發現極致的怒氣后卻是無盡的絕望,他深深地看她。
這樣的楊崢讓于露感覺陌生,同時有些慌張,下意識要逃,卻被他大手抓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