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崢坐在樓下的花壇上,無聊看著一群孩子在跳牛皮筋。
幾個小女孩蹦跳過來,紅著臉說,“哥哥,吃糖。”
小女孩總是對美的事物產生興趣,就比如眼前這位大哥哥個子高,臉俊氣,腿打著石膏的樣子,更讓人心疼了。
楊崢不愛吃糖,從小妹妹兜里搶了個橘子過來吃,酸的,又吐出來,看到有個女生走了過來,朝快哭出來的小女孩說,“那個姐姐喜歡吃糖,你去給她。”
這時于露走過來,今天周末,她打扮青春,短裙下面露出兩根細腿。
楊崢沒看她,伸了下懶腰,于露看著他,掃了一眼他打石膏的腿,“怎么回事?”
“摔的,沒看見?”
于露皺眉,嫌他語氣沖,轉身要上樓。今天兩位長輩都不在,家里沒人,陳嘉治大早上坐在窗前看書,楊崢看出來了,她今天會來。
他說的,他們倆都沒聽進去。
“你站住。”楊崢從后面喊住她,把人喊回來,俊臉陰著,“讓你有多遠滾多遠,沒聽進去?”
于露把手攤到他面前,“五萬塊錢,以后打死不見他一面,怎么樣?不給就拉倒。”
像她這樣的年紀,沒幾個像她這樣精打細算,駕輕就熟地算計起了感情。
楊崢嗤笑,不上她這當,同時有點煩躁,從褲兜里摸出根煙,叼在嘴里,打火機不小心掉地上,讓于露撿起來。
她點開打火機,湊在他嘴邊,動作熟稔,楊崢也沒拒絕,點了火,沖她臉噴了口煙,忽然開口,語氣怪邪的,“于露,你賤不賤啊。”
于露抬眼看他一眼,眼波浮動像有淚意,但轉瞬即逝,她也怪怪地笑起來,牽動眉梢唇角,像張美麗姣好的人皮,“怪你咯不管我,誰管我?”
楊崢在家里養傷的這陣子,舅媽跟舅舅還沒和好,一個在鄉下,一個去外地打工,家里氣氛慘淡,于露卻肆意出入,儼然成了自己的家。
這倒沒什么,這里也不是他家,但看見陳嘉治離不了人的樣子,楊崢把他叫過來,罵他沒出息。
陳嘉治知道表哥誤會了,他跟于露一直不是男女朋友關系,唇抿著,解釋道::“哥,于露是一個好女孩,她家那邊出了點事,來我們家這里避避。”
楊崢冷笑,“她家?她家不是你花錢給租的?”
陳嘉治一愣,沒想到楊崢知道這些,一時啞然,楊崢也不耐煩起來,叫他滾,“以后再管你破事,我是孫子。”
陳嘉治只好先離開,片刻從房門探出腦袋,“過幾天,我去外省訓練,得要兩個禮拜,媽不在,家里沒人,我讓于露給你送飯。”
楊崢氣不打一處來,一個枕頭砸他腦門上,讓他滾,跟他那小女朋友有多遠滾多遠,眼不見為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