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露大一一整年老往家里跑,室友笑話她,“你不會在家里藏了個男朋友吧。”
于露在整理東西,一本正經說是呀,“他不愛見人。”
室友當然不信她這話,于露從大一進來,就沒見過她領男朋友過來,也沒聽她說過,“說認真的,你拒絕學校里那么多男生,連系草都被你拒了,到底喜歡什么樣的?”
于露思考了下,“我喜歡帥的。”
“系草不帥?”
“沒有校草帥。”
“校草都有女朋友了,你還是等他們分吧。”
于露把幾件短袖折好,放進行李箱,笑道:“我可不干這缺德事。”
室友沒問出大概,干自己的事,她并不知道,于露這一年來無數次回家,都是去探監。
……
那年沈均春死了,楊崢沒有讓于露看到他處理尸體的現場,他先讓她睡上一覺,等于露睡醒,楊崢回來,身上沒有血跡,一切處理妥當。
全程沒有她的參與。
瞞不住的,警察遲早找到他們。
在警察找到之前,楊崢帶她回老家主持喪事。
他舅舅沒挨過這年夏,病死在陽水縣。
喪事在農村操辦,楊崢帶著于露一起回去,舅母老了很多,哭很多次,視力大不如前,看到于露也沒認出來,村里人說這小女孩挺俊的,楊崢說我女朋友。
白天他們守在靈堂上,夜里窩在散著一股霉味的老屋,有時候睡著睡著,他們就醒了,于露沒出聲,眼淚淌出來,他給她擦,不說話,抱緊她做愛。
黑夜似乎足夠滋生無盡的欲望。
于露跟楊崢在老屋里連續做了三個晚上,要不是白天有喪事,甚至都不出門。
只要門一關上,于露衣服還沒脫光,就被楊崢壓在床上干。
黑暗中,他們看見彼此充血的雙眼。
按照村里的傳統,火化后,要把骨灰放在村里的老寺廟里一夜,親人在這朝廟里的菩薩跪拜磕頭,祈求菩薩能夠保佑亡靈。
于露磕了三個響頭起來,昏暗的天色中,看到正面兩面威嚴猙獰的菩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