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過四旬的南侍郎親自攜小妾女兒等在家門口,見馬車來,正了正衣冠,笑著將女兒從馬車上接下來。
要說這南家嫡女容貌非同一般,身形勻稱,雙目圓而有神,見誰都笑著,不似鄉(xiāng)野之間的小氣,那眉毛并非細(xì)長無力,多了些英氣,恍然一見,有她外祖父幾分神韻。
這樣的女兒,南家竟然放在安州多年,讓人想不透啊。
“小梔,這些年在安州可還好?”
南侍郎的小妾周姨娘拉過南梔的手,溫柔問道,眉間微微蹙著,看起來對南梔這些年的日子頗為擔(dān)心。
南梔笑著點(diǎn)頭,回道:“多謝姨娘,一切安好。”【ps:從這章開始正式用南梔來稱呼女主】
南侍郎見女兒這般懂事,十分欣慰,“回來便好,回來便好,這一路走來定是餓了,我特意做了一桌菜,都是你愛吃的。”
牽過南梔的手由大門進(jìn)入這南侍郎府,一時(shí)高興忘了這一舉動(dòng)是否合禮,走到前院才恍然意識到自己與女兒都已分隔十年之久,擔(dān)心女兒一來不習(xí)慣,松開女兒的手,搭在她肩上拂去這一路的顛簸勞累。
“這一路苦了你了,我同你兄長不在身邊,這些年”
喉嚨幾度哽咽,念起這些年她一人在安州,不知受了多少苦,眼淚壓不住往外冒,他忙用衣袖掩淚,喉嚨的酸澀再也壓不住。
南梔正打算用手帕替他擦去掩淚,卻想到這是十年來初見,只說道:“父親莫要傷心,母親將我照顧得很好,楸奴體弱,不能時(shí)常來京城看望父親祖母,只能怨楸奴自己,父親和兄長都是念著楸奴的,楸奴知道。”
南衡在一旁也是熱淚盈眶,他忍住眼淚上前勸道:“父親,二妹妹剛來,您別嚇著她。”
周姨娘攙住南侍郎的手臂,輕拍著他的手,道:“老爺,小梔一路顛簸,沒空用飯,別讓小梔餓著了,吃了飯?jiān)俸煤脙A訴傾訴。”
南侍郎擦干眼淚,再次牽著南梔的手往偏廳去,相隔十年,好不容易再見,這手再也放不開了。
南梔任他牽著,對這位父親心懷愧疚,不可否認(rèn)他是位好父親,可前世為救自己,倒在自己面前,她還記得這位父親的那句話:“楸奴不怕,爹陪你一起”
隔著南侍郎,南梔看向一側(cè)的周姨娘,她還是一如既往溫柔、善解人意,看著這副人畜無害的模樣,誰又能知道這表下鮮紅跳動(dòng)的心如此險(xiǎn)惡呢?
周姨娘偏過頭,抬眼迎上南梔的目光,揚(yáng)起笑容,南梔也沖她笑了笑,誰的笑都不真心,看著卻是真情實(shí)意。
周姨娘身后跟著一位十二三歲的小丫頭,裝扮得甚為華麗,頭上戴著玉釵,衣裳質(zhì)地光澤,大袖衣擺上繡著盛開的芍藥,相比之下南梔顯得過于寒酸了。
南梔也沖這小丫頭笑笑,這位是她的妹妹南棠,周姨娘之女,三年里沒少刁難她,可惜腦子不大好使,一看就是被嬌生慣養(yǎng)的海棠。
偏廳擺上一桌子菜,還未落座,周姨娘就拉著南梔的手將南侍郎左側(cè)的位置留給她坐下,“老爺知道你要回來,今兒早特意親手給你置備的一桌子菜,姨娘知道,你不在老爺跟兒前長大,但是老爺是惦記你的。”
左側(cè)是祖母的位置,雖然祖母平常只在她院中用飯,但若是南梔占了這位置,旁人便可說她不孝,一來就占了祖母的位置。
南棠指著南梔罵道:“你做什么?這是祖母的位置,你個(gè)外人”
“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