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起藥碗,先試了一口,并不燙嘴,于是咕嚕咕嚕地一飲而盡。
陸行舟用托盤上的帕子擦了擦嘴,才問:“你是大夫?”
那人搖頭:“不算是。”
陸行舟眨了眨眼:“那你是……”
“是你的朋友。”
陸行舟臉紅了,他想起自己迷迷糊糊的時候說的話,“你愿意當我的朋友嗎”,那是什么鬼話?這人只是一個陌生人,聽到自己說這樣的話,肯定以為自己腦子有點問題,才會病急亂認友。
那人看出了陸行舟的窘迫,不再逗他:“我叫鄭獨軒,略通醫術,吳鎖愁和吳非吾找到我,說他們有個朋友病了,我就過來看看。”
原來是吳鎖愁和吳非吾請來的人,陸行舟心存感激,說:“我叫陸行舟。”
鄭獨軒說:“我知道。”
陸行舟訝然:“是他們告訴你的?”他忽然想到什么:“你姓鄭,莫非……”
燕歸堂的堂主也姓鄭,眼前人模樣出塵,氣度不凡,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而且還認識吳家兄弟。他是燕歸堂的少堂主?
鄭獨軒說:“你猜得不錯。”
陸行舟從詫異中抽身,說:“多謝你幫我看病。”
鄭獨軒說:“舉手之勞罷了。”
陸行舟說:“你剛剛說自己‘略通醫術’,恐怕是自謙之言吧。”
“為何這么說?”
“非吾兄會找你來給我看病,說明你的醫術非同凡響。”
鄭獨軒眉頭輕挑:“你很了解吳非吾?”
陸行舟思索片刻:“我和非吾兄認識的時間雖然不長,但他是個很靠譜的人,他能找你來,說明你的醫術必然不差。”
“你對他的評價倒是很好,那吳鎖愁呢?怎么不說他。”
“在這種事上,鎖愁兄一般都是聽非吾兄的。”
“難怪他們會找我來。”鄭獨軒筆直凝視著陸行舟。
陸行舟低下頭,避開了鄭獨軒的眼神:“對了,他們去哪了,怎么沒見到他們?”
鄭獨軒說:“現在是練功時間。”
陸行舟覺得自己也許是燒糊涂了,或者是又一種“病急亂投醫”,所以才會問出這種白癡問題。
鄭獨軒問:“我聽說你是溪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