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獨軒說:“你離開這里之后,我向吳非吾要了你的詩集來看?!?/p>
陸行舟說:“嗯,我知道,非吾兄已經(jīng)告訴我了。不過,你為什么要看我的詩集呢?我說過了,那都是我瞎寫的,沒什么水平,算不上好詩……不,甚至算不上是詩。”對于古代人來說,他寫的那些東西,估計只能算是詞語胡亂拚湊而成的語句,跟詩沒有任何關(guān)系。
鄭獨軒笑著說:“我覺得寫得很好。”
“你又在騙我了?!?/p>
“小舟。”鄭獨軒微嘆一聲,“你怎么總是覺得我會騙你呢?”
陸行舟想了想,覺得也許是鄭獨軒的位置站得太高了,他覺得鄭獨軒是他需要仰望的人,而仰望的人經(jīng)常夸贊他的好,他沒法坦然應(yīng)下。他說:“哎呀,不說這個了。我都不記得我寫了些什么了,嗯,真不記得了。”
鄭獨軒問:“你沒生氣嗎?”
“生什么氣?”
“私自看了你的詩集。”
“不生氣。”詩集又不是日記,不然陸行舟也不會將詩集送給吳非吾。而且這段日子陸行舟經(jīng)歷了許多事情,他連生死都不放在心上了,又怎么會在乎這點小事?
鄭獨軒維持著笑顏:“你的荷包怎么換了?”
陸行舟問:“這你都能看出來?”陸金英做了個幾乎一模一樣的,只是這只懶羊羊比上一只胖了些,但區(qū)別真的很小,如果不是陸行舟親手把上一個給了百曉生,他也不一定認(rèn)得出來。
鄭獨軒說:“一眼就看出來了。”
陸行舟摸摸鼻子:“上一個不見了,剛好回家了,就讓姐姐給我做了個新的?!彼鞠肴鐚嵉莱?,又想起自己跟百曉生交換的是什么消息,這樣一樁樁事說下去,鄭獨軒說不定就能查到仇飲竹了。詩集不過是小事,百毒不侵也是小事,但鄭獨軒若知道自己是不死之軀,估計也會覺得他是駭人的妖怪吧。
鄭獨軒又問:“你這把劍也是新買的?”
陸行舟今日原本的打算是出門打怪,自然帶上了青鋒劍。他沒法隱瞞,只能說:“沒錯。是一把好劍?!?/p>
“我看看?”
“好?!?/p>
陸行舟把青鋒劍遞給了鄭獨軒,鄭獨軒半抽出劍,只見劍身澄清,如凝冰的湖面,寒氣逼人,鄭獨軒不由贊道:“好劍?!?/p>
在鄭獨軒賞劍的時候,陸行舟在腦中飛快地編織青鋒劍的來歷,怎么來的?怎么來的?他的腦袋突然像一團(tuán)攪不動的漿糊,怎么都想不出來合適的緣由。買的?且不說陸行舟哪里買得起,從誰那里買的也是一個大問題。撿的?真以為天上會掉餡餅?說出來自己都笑了。傳承的?他什么家庭啊?鄭獨軒能不知道嗎?算了,要不就直接說不方便說好了,鄭獨軒這么善解人意的人,估計也不會再問了吧。
不過鄭獨軒把劍還給陸行舟的時候,并未問什么,陸行舟反而在心里打鼓,疑心鄭獨軒看透了自己。
“不要光說我的事情了?!标懶兄垩永m(xù)之前的問題:“你呢?你這段時間經(jīng)歷了什么?說與我聽聽。”
鄭獨軒說:“我如往常一樣,練劍習(xí)武,沒什么特別的。”
陸行舟撇了撇唇:“就沒什么有趣些的事情嗎?”他給鄭獨軒說了這么多的事情,可鄭獨軒什么都不告訴他,陸行舟覺得這不公平。
鄭獨軒說:“倒是有樁新事,不過算不得有趣?!?/p>
“什么事?”陸行舟才不聽鄭獨軒下的定論,在這些大人物的眼里啊,非得轟天烈地才算大事,非得波瀾壯闊才能刻骨。
鄭獨軒說:“我創(chuàng)了一套新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