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在交流會上,你和芯動力科研集團的陳總監說我死了?”紀成明淡淡開口,聲音聽不出喜怒。
別墅內,巨大的落地長窗將屋外的竹石水景框住,如同一副栩栩如生的山水畫,清淡雅致。
空氣中隱約浮動著淡淡的墨香。
紀成明只是隨意地靠在沙發上,就讓這寬敞客廳里的空氣都變得沉甸甸的。
管家端上兩杯茶后就識趣離開。
紀淮硯倚在墻邊,很快回憶起陳總監的模樣。
那天他受邀參加一次科技研討會,晚宴時有不少人主動來敬酒,其中有個笑容特別燦爛的小胖子,莫名其妙向他父母問好。
紀淮硯本以為這人是隨口一提,就沒放在心上。
他不回應,打算忽略此人,哪料陳總監又開始提起紀成明最近拿下的新能源項目。
紀淮硯從沒向任何人主動提起過自己的家庭背景,姜燁和他談戀愛大半年,他都沒說。
容南也是在機緣巧合下才知道的。
所以這個陳總監要么本來就認識紀成明,要么就是刻意調查了他。
不論是哪個原因,紀淮硯都很厭惡。
偏偏陳總監又不單是向他父親問好,而是向他“父母”。
觀京誰人不知,紀成明的妻子多年前就已去世。
這是紀淮硯從不愿提及的傷痛。
那陳總監說的“母親”,就只有一個人了。
紀云清的母親,胡琳。
想到那個女人,紀淮硯眼底略過一絲譏誚。
母親?
紀淮硯從來就沒正眼瞧過的女人,也配被人稱作他的“母親”?
陳總監惹了紀淮硯還不知,繼續侃侃而談,紀淮硯冷漠開口,打斷了他:“抱歉了陳總監,這個好是一點也問不了的,我父母雙亡。”
想不到這陳總監還真認識紀成明,告狀告得挺快。
“做我紀成明的兒子,就這么丟人?”
外面有大把的人想要和紀成明攀上關系,只要借他的名頭,就會有無數資源和人脈涌上來。
紀成明并不理解他的親生兒子為什么避之不及。
紀淮硯的視線淡淡掃過窗外搖曳的竹影。
紀成明從小對他的教育就是:喜歡的人,一定要拼命攥在手里,如果她實在要走,藏起來,關起來也都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