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死亡的陷阱,在這一刻終于露出了所有的獠牙!
左右兩側是錦衣衛那五柄飽飲無數鮮血的繡春刀,組成的鐵血刀陣。刀光如同一張從九幽之下升起的死亡之網,帶著斬斷一切的酷烈與決絕,當頭罩下。那森然的煞氣,甚至讓空氣都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哀鳴。
前后則是合歡宗的四柄如同毒蛇吐信的詭異軟劍,劍身柔軟無骨,在空中劃出四道香艷而致命的粉色弧線,封死了所有的閃避空間,直取四肢百骸。那腥臊的勁氣如同附骨之疽,一旦沾上,便會腐蝕內力,亂人心神。
這是由朝廷鷹犬與魔門妖女聯手編織的絕殺之網,天衣無縫,避無可避!
身處這張死亡之網中心的你,卻依舊安然盤膝而坐,仿佛眼前這毀天滅地的一幕,只是一場無足輕重的滑稽戲碼。你那雙眼眸平靜如水,沒有去看那些已經近在咫尺的刀光劍影。
你緩緩抬起右手,食指與中指并起,化作一柄天地間最鋒利也最傲慢的劍。
在那足以撕裂耳膜的尖銳破空聲中,你那平靜而又充滿無盡滄桑與鐵血豪情的聲音,再次響徹整個大殿。
“西風烈,長空雁叫霜晨月。”你的聲音,雖不大,卻似蘊含無盡的魔力,瞬間將所有人帶入一個肅殺而又壯闊的意境之中。
“霜晨月,馬蹄聲碎,喇叭聲咽。”隨著你的吟誦,你那并攏的劍指緩緩在虛空中劃下,動作雖慢卻極穩,與周圍那極速閃爍的刀光劍影形成鮮明而奇異的對比,仿佛時間在你指尖被無限拉長。你劃了一個圓,一個完美無瑕的圓。
“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這句充滿霸氣與自信的詩句從你口中落下時,你指尖劃出的那個圓猛然爆發出耀眼的光芒!一道由純粹的【九陰】內力和【無為劍術】的無上劍意凝聚而成的劍氣,以你為中心轟然成型。那道劍氣光環凝練如實質,表面光滑如鏡,散發出足以凍結靈魂的徹骨寒意。
“從頭越”,你輕輕吐出這三個字。“蒼山如海,殘陽如血。”
轟——!!!!!!!!
那靜止的圓形劍氣光環在你最后一個字落下的瞬間,猛然向四面八方爆炸性地擴散開來。那并非簡單的氣浪,而是死亡的漣漪!是足以將一切夷為平地的毀滅光環!
首當其沖的是那四名合歡宗女弟子。她們臉上原本猙獰而興奮的笑容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極致恐懼與絕望。她們手中如毒蛇般刁鉆的軟劍,在接觸到那道蒼白色光環的一剎那,甚至沒能抵擋一瞬間。
“錚!錚!錚!錚!”四聲清脆到令人牙酸的金屬悲鳴同時響起。那四柄由百煉精鋼打造的軟劍,仿佛撞上了一座無形的太古神山,劍身瞬間被恐怖的劍氣寸寸震斷,化作無數紛飛的鐵片。
而那股毀滅性的力量毫不停留,順著她們的手臂狂涌而入!“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四聲令人頭皮發麻的骨骼碎裂聲幾乎不分先后地響起。那四名女弟子的整條手臂,從手腕到肩膀,所有的骨頭都在這一瞬間被霸道絕倫的劍氣徹底震成了齏粉。
“噗——!!!”她們齊齊噴出了一大口混合著內臟碎塊的鮮血,身體如同四只被巨錘砸中的破爛麻袋,倒飛而出,狠狠地撞在了大殿的墻壁之上,發出了“砰砰”的悶響。然后,如同爛泥般滑落在地,抽搐了幾下,便再也沒有了氣息。那原本妖媚的臉上,只剩下了扭曲的痛苦與臨死前都無法置信的驚駭。
一招!甚至都算不上一招!僅僅是一道擴散的劍氣,合歡宗四名玄階好手便當場暴斃。而這,還僅僅是個開始。
那道毀滅性的圓形劍氣光環在秒殺了四名女弟子后,威力不減,狠狠地撞上了那張由五名錦衣衛精銳組成的鐵血刀網!
“鏗——!!!!!!!!!”一聲比之前所有聲音加起來還要響亮、刺耳的金鐵交鳴聲如同驚雷一般在小小的土地廟中轟然炸響。那張由五柄繡春刀組成的號稱可以絞殺一切的刀網,在接觸到那道蒼白色光環的一瞬間,便如同紙糊的一般,寸寸碎裂。
四名錦衣衛番子作為刀陣的輔助,連慘叫聲都來不及發出,便被那狂暴的劍氣勢如破竹地擊中。他們的胸口骨骼瞬間塌陷,手中的繡春刀斷成數截,身體如同斷了線的風箏,倒飛而出,人在空中便已經氣絕身亡。
唯有作為陣眼的指揮僉事冷崖,在感受到那股無法抗衡的恐怖力量的瞬間,便發出了一聲野獸般的咆哮。他將自己全身的內力毫無保留地灌注到手中的繡春刀之上,奮力喊道:“給我開!”
然而,他的抵抗在這如同天威般的一擊面前,顯得如此蒼白與無力。
“鐺——!!!”
他手中那柄陪伴了他半生,斬殺了無數強敵的地階寶刀【寒霜】,發出了一聲不堪重負的哀鳴,刀身之上瞬間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痕。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從刀身之上傳來,冷崖悶哼一聲,只覺得自己仿佛被一頭狂奔的洪荒巨獸正面撞中。他整個人不受控制地連退七八步,“噔噔噔”的腳步聲,每一步都在那堅硬的青石地面上踩出深深的腳印。直到他的后背狠狠地撞在大殿的承重柱之上,才勉強停下了身形。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后面精彩內容!“噗!”他再也壓抑不住喉頭那股翻涌的氣血,一口滾燙的鮮血狂噴而出,將他面前的地面染紅了一片。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不住顫抖、幾乎握不住刀的雙手,又看了一眼刀身之上那猙獰的裂痕,臉上的刀疤之下肌肉瘋狂地抽搐著,眼中原本的冰冷與酷烈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見到鬼神般的無盡駭然與恐懼。僅僅一擊,他引以為傲的合擊刀陣便被瞬間摧毀,四名身經百戰的心腹手下當場斃命,而他自己也受了不輕的內傷。
而對方甚至連劍都沒有出,依舊靜靜地坐在那里,仿佛從始至終都沒有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