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偃盯著父親的眼睛,想把小翠把他誆進柴房的事,一五一十告訴父親,但轉念一想。
小翠害我,但她后來為救我,還砸傷了腿,這也算功過相抵了吧?而且,我如今毫發未傷地躺在床上,還跟小翠較什么勁兒,就掩飾著說道。
“我看到一個小白兔跑進了柴房,它腿受了傷,我想幫助它!”
狐突看到狐偃看自己的目光有些躲閃,不相信地問道:“事情咋就這么巧,你剛進柴房,柴房就失火了。那柴房幾十年來處在后院,早不失火,晚不失火,咋你剛進柴房就失火了,多大個人了,還從柴房跑不出來,讓一個丫頭去救你,我也真看不明白了!”
“父親,碰巧了嘛!這世上碰巧的事多了,就是碰巧了嘛!”
狐突出來,留吁氏跟到門口,“撲通”一下,跪在狐突面前,說道:“老爺,你一定為偃兒做主,排除偃兒身邊的潛在的危險,不然,不知道偃兒在這府里,還會遭到什么勾線呢?!”
是啊!潛伏在狐突府里的地雷太多,今天終于潛出水面,暴雷了。
能就此得過且過嗎?
狐偃可是狐突最心愛的孩子,沒有之一。
自出生以來,狐偃就命運多舛,他的每一次災難,時時令狐突揪心抓桿般疼痛。
他更明白,這是一個不能公開的秘密。
狐偃是來自2000多年前的一個年輕人,他這次胎穿,是承載著2000多年后,人們對生命的研究,對記憶細胞的探索。
這是一項多么有意義的事,我不能讓他有任何閃失。
是的,我必須保護好偃兒!狐突在心里對自己說。
狐突知道,絕不能得過且過!要以此為契機,深入向下挖,挖出根,并且連根拔起!
他拉起留吁氏,聲音哽咽道:“快起來,你對偃兒啥心情,我就是啥心情,我絕不能對此事得過且過,姑息養奸!”
留吁氏坐在狐偃床頭邊,拉著狐偃的小手:“偃兒,你柯不要犯糊涂,你只管告訴我,小翠和姨娘是不是把你帶到柴房,然后放火燒柴房,你可不要隱瞞,你姑息養奸,會留下禍端,接下來,對你會后患無窮的?!?/p>
狐偃盯著母親殷切的目光,心里就像兩個意見截然不同的小人,在做著斗爭。
一個小人在說:“母親不會害你的,聽她的,揪出兇犯,從此,在府中,就沒人再敢加害你了。”
另一個小人在說:“狐偃,姨娘和小翠已經悔悟了,小翠為了救你,腿被砸傷了,你說出實情,小翠肯定就沒命了!你能眼睜睜看著處死小翠?!”
狐偃睜大恐懼的眼神,大叫著:“不,不,小翠沒有帶我進柴房,是我自己進去的,她更沒有害我!”
留吁氏看狐偃情緒激動,以為他又想起那可怕的場面,承受不了,急忙把他抱在懷里:“偃兒,好了,好了,娘不逼你了,以后娘都不在你面前提這事了!”
留吁氏感覺到狐偃身體的顫抖,緊緊地抱在懷里。
做賊心虛,小翠是加害少主啊!她不害怕,鬼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