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小冤家,腦子是出了問題嗎?明知道出去是找死,還硬要往槍口上撞。
不是,他們腦子沒有出問題。
原來,魏犨覺得太子和少主是自己的掃把星,自從太子和少主來到曲沃,魏犨就各種排兵布陣,放哨站崗,腦子這根弦崩的緊的快斷了,士為正卿動則教訓(xùn)自己。
韶華府連續(xù)出事,士為動則要懲罰他,殺了他。
魏犨把所有的不愉快和痛恨,都記在太子和少主身上,是啊,憑啥?。恳粋€外來的逃難太子,他何德何能啊?難道是外來的太子能念經(jīng)?不能,不但不能,而且還念了歪經(jīng)。
這不是挑事嗎?萬一因為他們激怒了白狄,那可大發(fā)了。果如魏犨所想,他們招來了白狄新一代領(lǐng)袖狐維君王派遣來的一條狼。
這條狼就是細(xì)封止,他長著一雙豹子眼,眉毛上寮,不但具有狼的兇殘,殺人不眨眼,還長著尖尖的鷹鉤鼻,有著狼的嗅覺,具有敏銳的政治頭腦。
聽到匯報太子往辰門奔逃,他也風(fēng)聞狐突和是士為師兄弟,勝似親兄弟一般,就料定他們要逃到晉國避難,在狐吉和狐偃還在地洞內(nèi)避難之時,就派一部分死士潛伏進(jìn)曲沃城。
將軍伊婁川被殺死,他們把罪責(zé)歸咎于狐吉和狐偃,細(xì)封止主動請纓,帶著君王的書信和虎符,前往曲沃討要帶狐吉和狐偃回國,國法處置!”
細(xì)封止是前一天就到了曲沃城,冤家路窄,來韶華府時,合著該有此劫,魏犨剛好撞見他們。
聽到這個消息,更加惱恨狐吉和狐偃,興師動眾的,魏犨連著幾天沒進(jìn)家門,太子和少主一行人惹來這么多麻煩不說,恐怕還會影響曲沃和白狄兩國之間的邦交關(guān)系,所以,他就把情緒帶進(jìn)了韶華府。
魏犨巴不得狐吉和狐偃早走早自在,他看到彥青將軍、拓步、肥子其離開了狐吉和狐偃的房間,就走到狐吉的窗戶下,有意讓狐吉和狐偃聽到他和一個士兵的對話。
他故意四下張望一下,然后壓低聲音說:“聽沒聽說白狄國派人來曲沃城了?還是大將細(xì)封止帶隊前來的?”
“知道細(xì)封止是誰嗎?”
“不太清楚,請將軍分享分享唄!”
“魏將軍,他可是白狄國新登級的君王狐維的親舅舅,聽說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他這次來,就是向曲沃討要太子和少主的?!?/p>
“哎,我怕啊,整不好會引起白狄和曲沃一場戰(zhàn)爭!曲沃就遭了殃了!”
魏犨雖是個粗魯之人,向來是大嗓門。前兩天他大聲吵吵,倆人倒是沒有注意說些什么。這些天,魏犨心中的弦繃得很緊,壓力很大,唯恐有半點閃失。
他心里就不暢快了?。∫粋€白狄人,動用這么大的武力人力,勞民傷財不說,還要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過活,憑啥???!讓他們滾蛋,一切麻煩不就迎難而解?!
他心里有這種想法,就開始耍心眼。
他一個粗魯之人耍起心眼,還真看不出來,他這次來了個欲擒故縱,壓低了嗓門,反而引起了倆人強(qiáng)烈的好奇心,雖然聲音比平日里低八度,但吐字清晰,距離又近,聽得真真切切,不拉一字。
“怎么辦?”狐吉很著急,“我們逃走吧,不能給士為正卿找麻煩,更不能殃及曲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