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狐偃就以保護狐吉為由,不但自己寸步不離,還在房間加派重兵,把狐吉像大熊貓一樣看守起來了。
狐吉的心頭猶如插進了一把刀,那股憤怒和憋屈,讓他幾近瘋狂。
“放我出去!我要殺了細封止!”狐吉雙眼通紅,大聲大叫,那聲音仿佛要沖破屋頂。
“不行啊,給你說了,細封止還有更大的用處,細封止不能死,還要保護他平安無事!武公把他當人質,用來交換你我回到白狄性命無憂!”
狐偃耐心地解釋著,就像在哄一個任性的孩子。
“我不管,我管不了那么多,我要為我母后報仇!”狐吉根本聽不進去,像一頭發怒的獅子,張牙舞爪地吼道。
“不行就是不行,不許出這個房間!”狐偃用力抱住往外沖的太子,就像抱住一頭瘋狂的野牛。
“我是太子,膽子肥了,還是咋的?你還能管得了我!信不信,我讓人殺了你!”狐吉眼睛跟血葫蘆一樣,露出兇光,惡狠狠地威脅道。
狐吉奪過身邊守衛的刀,發瘋一樣沖到臨時監獄。
此刻的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報仇!報仇!報仇!
士為反應極快,仿若一只敏捷的獵豹,瞬間命人攔住了狐吉,順勢下了他手中的大刀。他聲如洪鐘,大聲說道。
“把細封止殺了,這對我們來說,不過是探囊取物,輕而易舉就能做到。但你可曾想過,你的性命可比這重要千倍萬倍!此番回國,你身負著弄清詔書的重任,更寄托著肅清細封池勢力、撥亂反正,登上白狄大王之位的希望。沖動是魔鬼,此刻你必須冷靜下來!凡事應當先謀而后動。我們現在最該做的,是好好合計合計,下一步如何平安回到白狄。明天我們就要抵達北門關,踏入白狄的地界。而后渡過黃河,便能到達白狄都城。到時候,我們要與白狄大王談判,武公的書信或許不足以完全鉗制細封池,可要是以細封止為人質,便能確保狐吉太子和各位的安全無虞。”
狐吉聽了這番話,漸漸不再激動,淚水卻如斷了線的珠子,撲簌簌地落下來,滴在衣襟上,洇出一片片深色的痕跡。
“快傳魏犨將軍,關鍵時候怎么能掉鏈子呢?讓他趕緊押解細封止回到曲沃,面見武公!”
其實魏犨不是不想來,他是怕見到狐偃。原本他想著跟狐偃開個玩笑,戲弄一下狐偃,就在他刀上抹了桃膠,誰能料到那幫壞蛋恰在這時來襲呢?
所幸狐偃和狐吉都有驚無險,不然,以狐偃的脾氣,還不得把他生吞活剝了?
果不其然,狐偃一看見魏犨,頓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只見狐偃猛地一跺腳,地面都似震了三震,怒吼道:“魏犨,你這可惡的家伙,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言罷,如猛虎撲食般,奪過詭異的丈八長矛槍,閃電般刺向魏犨。那長矛槍帶著呼呼風聲,直逼魏犨要害。
別看魏犨身形高高大大,像一座巍峨的小山,可反應卻極為機敏,恰似一只靈動的猴子。
他一伸手,便舉起三棱狼牙棒,穩穩擋住了狐偃的攻擊,“當”的一聲巨響,火星四濺。魏犨心中叫苦不迭,一邊抵擋一邊喊道:“狐偃兄弟,是我錯了,你且聽我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