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彧瞳仁瑟縮,一瞬,眼底已是翻江倒海的墨色。
“淮之。”沈稚京招呼了一聲,“君屹,先這樣,有時間我再給你打電話。”
“好。”封彧應了一聲,卻沒有掛斷電話。
過了幾秒,他聽到一句。
“稚京,你見到ann了嗎?”
“ann”沈稚京很明顯的一愣。
“稚京,你手機好像還在通話。”
“嗯?”
不到半秒,封彧耳邊響起了“嘟嘟嘟”的聲音。
他緩緩將手機從耳邊撤下,掌背青筋凸起,漆黑的眼底浸出一抹血紅。
沉頓了數秒,回到原位坐下。
他喝了兩口清茶,淡漠出聲,“白老爺子,想通了?”
白靜軒拿出手帕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沙啞著嗓音,“尚東灣那塊地,我可以出讓,但你需要答應我一件事。”
封彧嘴角輕勾,眼神里透著股狠厲,“白叔,臨時加價,考慮過后果嗎?”
空氣瞬間肅冷。
白靜軒面色灰白,氣息微喘,“我拿了白家前途來與你交換……”
“你沒有資格和我談條件。”封彧眼底眸色漸沉,已然失了耐性。
白靜軒眼尾泛起一抹猩紅,“你……”
薄言舟見氣氛不對,急忙打圓場,“九爺,消消氣。有話好商量。”
封彧握著茶杯的手背青筋紋路微鼓,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溢著冷光。
薄言舟看了一眼白靜軒,硬著頭皮又道,“九爺,白叔所求無非是想要把白薇帶回南港,讓她認祖歸宗。”
封彧眼底浸了層陰霾,聲音低沉危險,“薄爺,南山墓園里埋的可不止白薇。”
薄言舟一怔。
封彧拿過茶壺,茶水漫過了茶杯。
意思很明顯:送客。
薄言舟見狀頓時如坐針氈,頓了頓,提醒白靜軒,“白叔,你還有什么要說的嗎?”
白靜軒看著面前那杯滿溢的茶水,呼吸一沉,說出一句,“我聽說薇薇四年前生了一個孩子,他現在就養在九爺名下。”
薄言舟瞳孔一震,臉色陡變,“九爺?”
“呵。”封彧冷笑出聲,“白叔,你也有癔癥?”
白靜軒渾身一抖,額角滾下兩顆豆大的冷汗。沉頓了幾秒,手臂輕顫著從懷里拿出一份文件,慢慢放在封彧面前。
“九爺,這是薇薇當年的剖宮產手術記錄,上面有你的親筆簽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