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陽光斜斜地落在料理臺上,幽紫悅踮腳從櫥柜里取下陶瓷碗,指尖拂過碗沿時帶起一陣細碎的光斑。她從食譜冊里抽出那張邊角微微卷起的卡紙,上面用鉛筆標注著“黃油曲奇”的字樣——是上周在書店偶然翻到的,當(dāng)時就莫名想起權(quán)冷總是清瘦的側(cè)臉。
黃油提前軟化成乳白的膏狀,她握著打蛋器順時針攪動,手腕輕轉(zhuǎn)間糖粒漸漸融化。低筋面粉過篩時揚起細密的粉塵,在光柱里悠悠飄落,她忽然停下手,望著盆里黃白相間的面糊發(fā)呆。權(quán)冷似乎總吃食堂的簡餐,西裝口袋里偶爾露出的薄荷糖包裝,是她見過他唯一的零食。
幽紫悅看著烤盤里漸漸隆起的餅干邊緣泛起焦糖色,烤箱“叮”地一聲跳斷時,她正用隔熱手套輕輕取出烤盤。黃油與香草的甜香立刻漫過鼻尖,剛出爐的餅干還帶著微燙的溫度,邊緣呈琥珀色,中心卻透著柔軟的淺金,表面的糖粒在暖黃燈光下閃著細碎的光。
她捏起一塊邊緣微焦的餅干,指尖先觸到薄脆的殼,輕輕一掰便發(fā)出清脆的斷裂聲。咬下時,酥松的餅干在齒間層層化開,黃油的豐腴裹著面粉的微甜,尾調(diào)竟有絲若有若無的海鹽咸,恰好中和了糖分的膩。糖粒在舌尖輕輕爆開,溫?zé)岬南銡鈴暮韲道锫蟻恚B帶著眼角都染上暖意。
午后的陽光斜斜地溜進廚房,烤箱“叮”的一聲輕響剛過,幽紫悅正站在料理臺前打包餅干。她指尖輕輕捏起一塊貓爪形狀的黃油曲奇,邊緣烤得微微焦黃,還帶著余溫的香氣混著肉桂的甜暖漫出來。
竹編籃里鋪著米白色的棉麻餐布,她把餅干按形狀分類擺放:星星和月亮形的摞成小山,小熊頭像的單獨放進透明玻璃罐,最后將那塊烤得最勻稱的兔子餅干塞進牛皮紙袋——那是給隔壁獨居奶奶留的。
包裝紙是前幾天特意買的櫻花紋油紙,她折出整齊的三角封口,又從抽屜里翻出一卷銀灰色絲帶。
“這樣權(quán)冷收到時,應(yīng)該會笑吧。”她對著空氣小聲嘀咕,把最后一袋餅干放進藤編筐。陽光落在她發(fā)梢,染上淺淺的金棕色,筐里的餅干袋互相碰撞,發(fā)出窸窸窣窣的輕響,像藏了一整個春天的甜。
幽紫悅抱著藤編筐,心跳如鼓,一路上她都在想權(quán)冷看到餅干時的表情。好不容易到了約好的地方,遠遠就看見權(quán)冷挺拔的身影。他穿著一身簡潔的白襯衫黑西褲,正專注地看著手機。
幽紫悅深吸一口氣,快步走過去。“權(quán)冷。”她輕聲喚道。權(quán)冷抬起頭,目光落在她懷中的藤編筐上,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這是我做的餅干,你嘗嘗。”幽紫悅把筐遞到他面前,臉頰微微泛紅。權(quán)冷接過筐,手指不小心碰到她的手,幽紫悅的心跳瞬間加快。
他打開一袋星星形狀的餅干,放入口中,咀嚼了幾下,眼中浮現(xiàn)出一絲笑意。“很好吃。”他輕聲說。幽紫悅聽到這話,開心得眼睛都亮了起來。
陽光灑在他們身上,周圍的一切仿佛都變得美好起來,兩人站在那里,空氣中彌漫著餅干的香甜和淡淡的曖昧氣息。
午后陽光斜斜地淌進書房,權(quán)冷坐在臨窗的軟榻上,幽紫悅便蜷在他懷里,后背貼著他溫?zé)岬男靥拧K鬼鴷r,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手指捻起一塊小熊形狀的黃油餅干,輕輕遞到她唇邊。
張嘴。他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拒絕的溫柔。
幽紫悅乖乖仰起臉,小口咬住餅干邊緣,牙齒輕磕到他的指尖,像只偷食的小獸。碎屑沾在她唇角,權(quán)冷空著的手便伸過去,用指腹細細擦干凈。她含著餅干含糊地笑,眼睛彎成月牙,伸手去夠盤子里剩下的餅干,卻被他握住手腕按回膝頭。
慢慢吃。他又遞來一塊,這次是兔子形狀的,掉渣了要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