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期,轉瞬即逝。
聽濤武館,靜心閣。
這一日的陽光極好,透過雕花的窗欞灑進來,卻照不暖屋里那令人窒息的森寒。
秦羽依舊坐在那張黃花梨茶海前,只是這一次,他沒有燙杯,也沒有泡茶。
那雙修長白皙的手,正拿著一塊潔白的絲帕,一下又一下,緩慢而細致地擦拭著并無塵埃的指尖。
在他身后,多了兩道影子。
兩個穿著深灰中山裝的老者,面如枯樹皮,眼皮耷拉著,仿佛隨時會睡過去。
但林躍剛踏進門檻,渾身的汗毛便本能地豎了起來。
【鷹眼】視界中,這兩個老者周身的空氣都在極其緩慢地扭曲,那是內勁凝練到極致,引而不發的高壓場域。
體質18,反應17。
兩尊足以在橫店橫著走的殺神。
“坐。”
秦羽頭也不抬,聲音輕柔得像是怕驚擾了窗外的飛鳥。
林躍沒有客氣,拉開椅子,大咧咧地坐下,椅子腿摩擦地板,發出一聲刺耳的“嘎吱”聲。
那兩個老者的眼皮微微抬起一條縫,精光乍泄,如同兩把剔骨尖刀刮過林躍的咽喉。
林躍視若無睹,只是從懷里掏出一團皺皺巴巴的東西。
啪。
他隨手一扔,那團東西落在名貴的茶海中央,還滾了兩圈,沾上了一點剛才濺出的茶漬。
那是一張泛黃的羊皮紙,邊角卷曲,上面甚至還帶著點不知哪來的油印子,看起來像是從垃圾堆里剛刨出來的。
秦羽擦手的動作停住了。
他看著那張臟兮兮的羊皮紙,眉頭極其厭惡地皺起,那表情就像是看到一只蒼蠅落在了他的蛋糕上。
“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案?”
秦羽的聲音里帶著一絲被戲弄的惱怒,那股溫潤的面具幾乎要掛不住。
“嫌臟?”
林躍靠在椅背上,嘴角扯起一抹譏諷的弧度,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
“當年那個瘋子被你們幾大世家圍剿,在死人堆里滾了三天三夜,寫出來的東西,你指望有多干凈?”
這句話,精準地刺中了秦家關于那段秘史的記載。
秦羽的瞳孔微微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