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景,怎么了?發生了什么大事嗎?”楚沐沐察覺到顧于景的氣息陡然變沉,楚沐沐壓下眼中的酸脹,關切地問道。
顧于景卻是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匆匆離開了客棧。
楚沐沐看著在她面前總是行色匆匆的背影,眼中的淚水奪眶而出。
顧于景來到醫館,大門緊閉,上面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停診的公告。
他有些發顫地打開了那把鎖,推開了醫館的門。
他曾無數次幻想過自己打開這扇門時,會有一個嬌俏的身影牽著一個小小的身影朝自己走來。
她對著他微微一笑,遇初對著自己糯糯地喊,“顧叔叔。”
而眼下,里面空無一人,就連平日曬草藥的架子都清空了,屋內那股淡淡的藥草香,也幾乎微不可聞。
他走進書房,發現他給遇初買的所有木雕都被整整齊齊地擺放在桌上。
那些小貓、小狗還有那些水杯。
顧于景手指摩梭著這些木雕,上面已經是冰涼一片,顯然已經離開它的主人有一陣子了。
他的心臟如同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給拽緊,又緊又脹又疼。
“她什么時候走的?怎么沒有人來報?”顧于景薄涼的聲音中帶著嘶啞,眼神看著松煙,如同要看穿一般。
若是沒有記錯的話,他自來到醫館時,便有派人在注視著醫館的一舉一動。
可是,淳靜姝現在離開醫館了,這樣的大事卻沒有人跟自己匯報。
“公子,您忘了,是您說以后不用跟您匯報的。”松煙對上顧于景駭人的眼神,不自覺地垂下頭去,說話也比往日更加謹慎。
主子平常很少顯露情緒,就算在早朝與御史大夫吵翻了,御史大夫氣得臉色都發紅了,自己主子卻依舊是一臉云淡風輕的模樣,還毒蛇說御史大夫的氣量太小了,沒有容人之量。
眼下這般,顯然是怒極。
“我說過?”
“是的,上次在書院,您跟祝鴻大人飲酒后,您說的。”
松煙小心翼翼地說著,一邊觀察著顧于景的臉色,“您當時還發了脾氣。”
那日,那日暗衛將收集到的淳大夫夫妻的故事告訴顧于景。
“淳啟哲對淳大夫很好,屬下觀察過,在淳老太太與淳大夫之間,淳啟哲都是站在淳大夫這邊的。”
“淳啟哲回來后,每日都送遇初上學。我要是有這樣溫和的爹爹就好了。”
“淳啟哲將自己賺的銀子都給淳大夫了,淳大夫當時還感動得哭了。”
……
暗衛滔滔不絕,至始至終都在說淳啟哲對淳靜姝如何體貼,如何細心,對待遇初如何很寵愛之類的話。
顧于景躺在小塌上,面色越聽越沉,聽到一半時,直接讓人將暗衛扔了出去,還極其不悅地下了一道命令,“以后,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不要再湊到我跟前說。”
自此,顧于景耳邊安靜了幾天,也很少聽到淳靜姝的消息。
“蠢貨!這么重要的消息,也不來跟我匯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