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都得救了,好些個也找到了家人。倒是有幾個隨家人入京,男丁都死于那些匪徒的手中,只剩下孤家寡人,我已經在城東為她們安排了住處,你放心。”
謝清宴的話透過屏風傳到她的耳畔,讓蘇皎皎安心不少。
她還擔心那些女眷最后又遭難,好在她們逃過一劫。
“那伙匪徒殺了不少,雖然留了幾個活口,但他們都服毒自盡,沒有問出是何人致使。”謝清宴像是知曉蘇皎皎要問什么,繼續說道。
“至于你身邊的那具尸體,他身上的玄鐵令牌,我也命人查了。應該是一個近日來在江湖上新起的殺手組織,具體還不清楚。”
說起這個,蘇皎皎心有疑慮。
當時差一點,那個黑衣人就能殺死自己,可他沒有出手,反而幫自己解決了匪徒。
不過眼下也沒有其他線索,只能夠耐心等待了。
“忠勇公平安回京,只怕宮中動靜不小。”蘇皎皎主動將話題轉開。
前世,忠勇公離世后,忠勇公府便沉寂下去,儲君之爭也到了白熱化的階段。
還是在她臨死前,謝清宴忽然卷土重來,扶持貴妃所出的九皇子登基,與舒羽瑾和沈修白數次交手,雙方也只是持平的狀態。
當時外界都有傳言,謝清宴不滿周歲的九皇子登基是為了做攝政王。
而這一世無論是相較于原書,還是前世,她都已經改變了謝清宴的人生軌跡,讓忠勇公活了下來,不知后面京中的風云會如何變幻。
謝清宴冷沉著臉,道:“祖父數日來收了不少請帖,皆有拉攏之意。就連圣上前些日子入宮,也有意詢問祖父會選擇哪個皇子。”
“不過祖父向圣上表明衷心,眼下祖父更憂心的是手中兵符。”
忠勇公手中有大周五萬將士的兵符,他的站隊也意味著哪位皇子坐上儲君的可能更大。
原書中,皇上更希望大皇子能坐上皇位,總歸對先皇后有所虧欠。
“兵符不能交。”
蘇皎皎換好衣裳,在喜珠的攙扶下,緩緩坐在桌案前,謝清宴則坐在她的對面。
蘇皎皎沉著臉繼續分析,“眼下局勢動蕩,圣上也是說不準的。兵符在手,尚有一搏之力,京中各勢力也不敢輕舉妄動。”
“若是交出去,忠勇公府就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即便迫不得已要交,也不能是全部。”
屋內陷入短暫的沉默,旁邊侍奉的夏竹和夏梅二人都忍不住為蘇皎皎捏了把冷汗。
小姐果真不同于尋常人家的女兒郎,朝中大事有幾個閨閣女子敢隨意置喙。
倒是謝清宴眸光微沉,認真地端詳著蘇皎皎。
蘇皎皎被他看得往后縮了縮,下意識用手摸了下臉,疑惑道:“我的臉上有東西?”
謝清宴搖頭,輕笑:“你這等大逆不道的話若讓旁人聽了去,侯府恐怕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不過我知你心意,我會轉達的。”
她的話聽起來有些大逆不道,但分析得句句在理,與謝清宴所想吻合,只是他暫且沒有時間同祖父細說。
還有個原因是,祖父真心實意效忠于圣上。他沒告訴皎皎,祖父的意思是想上交兵符,以此表明衷心。
可伴君如伴虎,天子的心意深不可測。
謝清宴吃了口茶水,天色不早,他也不好繼續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