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累死我了……”秦雅露幾乎是飄到溫泉池旁的,整個人軟得像一灘水,“多虧了靈泉水吊著,也多虧老娘當年學醫沒偷懶,中西醫都啃下來了,不然那家伙肯定死得透透的了!”她看著司洛昀正用新收的大米熬粥,氤氳的熱氣帶著米香飄散開來,才讓她緊繃的神經放松了一絲。
司洛昀聞聲走來,遞過一杯清澈的靈泉水,聲音帶著安撫的暖意:“先喝點水緩口氣,泡一會兒解解乏,粥馬上就好。”
趙忻早已蹭到池邊,看著秦雅露蒼白的小臉,心疼勁兒全寫在臉上:“辛苦了我們露露女俠!來來來,小的給您松松筋骨!”她最是嘴硬心軟,不由分說便接手,力道適中地按摩起秦雅露剛浸入溫泉的手臂。學醫習武出身的,對人體穴位都是了如指掌,指節按壓之處,酸痛的肌肉瞬間松弛。秦雅露舒服得瞇起眼,靠在池壁發出滿足的喟嘆:“嗯……這日子,真是神仙來了也不換啊……”
司洛昀瞥了眼娛樂室的時鐘,管家已準時下班。“我去把花種上。”她說著便朝種植區走去。
“等……等等!昀昀!”秦雅露猛地想起什么,像被踩了尾巴的貓,驚叫出聲,臉上瞬間涌起尷尬的紅暈。天!兌換那套該死的銀針不僅掏空了近兩千兩白銀的家底,連資材庫都幾乎見了底!靈芝、人參、兔子……能賣的全賣了,才勉強湊夠數。換完銀針又花了八千資材,還有五百資材的羊腸線……為了救急,連剛收上來的大米都賣掉了!要是糧食斷了頓……秦雅露心虛得不敢看司洛昀,內心小人瘋狂撓墻:完了完了!這鍋甩不掉!都怪那男人傷得太重,都怪這破空間太黑心!對對對,與我無關!強行給自己做完心理建設的秦露,終于鼓起勇氣抬頭,聲音低得快鉆進地里:“昀昀……那套銀針……解鎖花了二千多兩白銀,我把咱們今天挖的靈芝、人參那些,甚至是兔子都……全賣了!結果解鎖完了,又要花了八千五百資材……資材不夠了,我就……就……賣了今天剛收的大米……”她的頭越埋越低,聲音細若蚊吶,“所以,現在……倉庫……那個……”
司洛昀腳步頓住,轉身,臉上竟是一片了然的平靜,連聲音都毫無波瀾:“所以,沒資材買花卉種子了,是吧?”那語氣,仿佛早就預料到了結局,甚至帶著一絲“果然如此”的了然。連旁邊的趙忻,也只是挑了挑眉,面上并無半分驚異。
“先前收米煮粥時就看見了。”司洛昀唇角甚至微微彎起,一絲無奈又包容的淺笑,“別慌,今日種子的資材,在早上設置全天種植任務時就一并扣除了,還是和以前一樣的。你做手術時,管家又完成新一輪收割和播種。我現在去倉庫看看剩余多少,全賣掉換成花種,明天賣花換錢,再轉買稻種。熬過明天,后天資材就該富余了。況且……”她抬手指了指那些點綴在空間各處、充當景觀卻能“永續保鮮”的蔬菜瓜果,“咱們餓不死。我去去就回。”
看著司洛昀篤定離去的背影,一股熱流猛地沖上秦雅露的眼眶鼻尖
“有你們真好……”秦雅露鼻尖微酸,這聲輕嘆像是揉進了無數個冬夜的寒冷與溫暖。三歲時那個被刻意遺忘的冬夜,她被親生母親遺棄在福利院冰冷的石階上。小小的身軀第一次嘗透蝕骨的寒意和無邊恐懼,她總以為是自己不夠乖,不夠好,才被拋棄。自此,她學會了用最甜美的笑容武裝自己,用盡心思討所有人的歡心,卻又像個易碎的瓷娃娃,敏感又愛哭。
而彼時年僅五歲的司洛昀,卻已是福利院里令人望而生畏的存在。小小的身姿透著早熟的清冷,眉目精致卻覆滿冰霜,聰慧早慧得近乎妖異。所有孩子都怕她——因為她睚眥必報,任何欺辱都必十倍奉還。可就是這個如小冰山般的孩子,在那個刺耳的下午,目睹了小小的露露被一群孩子堵在墻角推搡著、爆發出絕望的哭喊。她眼中寒光一閃,像一柄出鞘的冰刃,毫不猶豫地劈開人群,擋在了那個瑟瑟發抖的“愛哭包”面前。然后,一只帶著涼意卻無比堅定的小手伸了過來,將秦雅露拉進了自己的羽翼之下。從此,她成了秦雅露世界里的大姐姐,沉默卻踏實的守護者。
后來,四歲的趙忻來了。她與秦雅露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極端。面對挑釁和欺負,趙忻如同被點燃的小炮仗,沒有絲毫猶豫,必定揮著拳頭打回去!哪怕自己被打得更慘,也絕不退縮,眼神里永遠燃燒著不服輸的倔強。司洛昀看著她鼻青臉腫卻又梗著脖子的小模樣,只冷冷地丟下一個字:“傻。”自此,她的小小保護傘,堅定地罩住了這個莽撞又勇猛的“小刺頭”。
冷酷大佬、爆裂蘿莉、愛哭小甜豆——性格迥異的三人,在司洛昀那不動聲色的聯結下,竟迅速擰成了一股令人側目的力量。她們是福利院無人敢惹的鐵三角。在司洛昀“學不好就斷你零食”、“今天完成這本習題才能去玩”的冷酷催逼下,三人成了福利院和學校里最刻苦的模范。獎學金證書幾乎糊滿了院長辦公室的墻壁,福利院的資助與學校的支持讓她們如虎添翼,在各自的學業道路上疾馳,最終都成為了各自領域里閃閃發光的存在。而那個曾經庇護她們成長的小小福利院,也順理成章地得到了事業有成的“鐵三角”的全力反哺與資助。只是……不知道她們卡里沒來得及處理的巨額存款,是否安然無恙地落到了視她們如女兒的院長媽媽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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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露?露露!回魂啦!”趙忻夸張地晃著她的肩膀,一臉焦急,“喊你半天沒反應,傻啦?”
秦雅露猛地回神,看著趙忻瞪圓的杏眼,心下一暖,趕緊扯出個笑容安撫:“沒傻沒傻,忻寶,剛才有點走神。”
“嚇死我了!我話都說了八百句,你一個字都沒聽見!”趙忻夸張地拍著胸口,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樣。
“啊?你說什么了?”秦雅露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