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雅露眉頭緊鎖,目光如電般射向孫嬤嬤,聲音陡然拔高,帶著醫者的威嚴和不容置疑的壓迫感:“老嬤嬤!醫道不分長幼!生死關頭,豈容你在此妖言惑眾、耽誤救治?!我說有十足把握,便是真有!你每耽擱一刻,夫人的生機便少一分!你口口聲聲忠心護主,實則是在親手將你的主子推向鬼門關!再敢阻攔,神仙來了也救不了!”
孫嬤嬤被秦雅露的氣勢懾得一窒,但隨即更加瘋狂地哭嚎起來,甚至“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對著知府夫人連連磕頭,額頭瞬間青紫:“夫人!夫人您聽聽!她還在狡辯!開膛破肚,那是何等酷刑!那是要下十八層地獄的!夫人您金枝玉葉,怎能受此折辱!老奴寧可一頭撞死在這里,也絕不能讓這妖女害了您啊!夫人!”她哭得聲嘶力竭,仿佛天塌地陷。
一直強忍劇痛、意識有些模糊的知府夫人,在孫嬤嬤凄厲的哭嚎和秦雅露斬釘截鐵的話語中,緩緩睜開了眼睛。那雙原本因痛苦而渙散的眸子,此刻竟迸發出一絲驚人的決絕和清明!她艱難地抬起手,指向孫嬤嬤和一屋子驚惶失措的丫鬟婆子,聲音雖弱,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孫……嬤嬤……你……帶著人……都……出去!”
孫嬤嬤如遭雷擊,猛地抬頭,涕淚橫流:“夫人!您不能!您不能聽信……”
“出去!”知府夫人猛地吸了一口氣,用盡全身力氣厲聲喝道,聲音雖不大,卻帶著主母的威壓,震得滿室皆靜!她目光銳利地掃過一旁同樣臉色煞白、欲言又止的大丫鬟翡翠:“翡翠!帶嬤嬤出去!違令者……杖斃!”最后兩個字,冰冷刺骨。
翡翠渾身一顫,對上夫人那不容置疑的眼神,瞬間明白了主子的決心。
她猛地一咬牙,眼中閃過一絲決然,不再猶豫,上前一步,強行架住還在哭嚎掙扎的孫嬤嬤:“嬤嬤!得罪了!”她招呼著旁邊兩個健壯的仆婦:“快!把嬤嬤請出去!其他人也都出去!快!”
“夫人!夫人!您糊涂啊!您會被她害死的啊!夫人——!”孫嬤嬤被翡翠和仆婦們半拖半架著往外拉,絕望的哭喊聲在產房內回蕩,指甲在門框上刮出刺耳的聲音。其他丫鬟婆子也嚇得噤若寒蟬,低著頭,魚貫而出。
待最后一個人影消失在門外,翡翠“砰”地一聲關緊了房門,背靠著門板,胸口劇烈起伏,臉色蒼白,顯然也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為了防止干擾,秦雅露心念一動,從空間中取出一把造型古樸、卻異常沉重的精鋼巨鎖——這曾是鎖她公主府庫房的寶貝。她走到門后,“咔噠”一聲,將門從內牢牢鎖死!厚重的鎖舌彈出的聲音,隔絕了門外孫嬤嬤撕心裂肺的哭喊和知府大人憤怒的咆哮。
秦雅露轉身,快步回到床前,看著眼神堅定卻難掩虛弱的知府夫人,最后一次確認:“夫人,準備好了嗎?”
知府夫人深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用力點了點頭,一滴淚水從眼角滑落,沒入鬢發。
秦雅露不再多言,動作迅捷地從空間取出麻醉針劑,精準地注入知府夫人手臂靜脈。不過數息,任憑屋外如何哭天搶地、恐嚇威脅,屋內只剩下了一片死寂般的安靜。知府夫人已陷入了深度麻醉的昏睡之中。
秦雅露不敢耽擱,立刻帶著昏迷的知府夫人,閃身消失在原地,進入了空間手術室。
無菌燈光亮起,現代化的手術設備泛著冷光。秦雅露剛將知府夫人安置在手術臺上,一道身影便在她身邊閃現——正是感知到空間波動、借口如廁溜進來的趙忻。
“露露!”趙忻一眼看到手術臺上昏迷的婦人,又看到秦雅露略顯蒼白的臉色,心頭一緊,“終于見到你了,你沒事吧?”
秦雅露一邊快速戴上無菌手套,一邊對趙忻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我沒事,忻寶。”
趙忻目光掃過手術臺,“這就是知府夫人?天吶,這肚子……”她看著那異常隆起的腹部,倒吸一口涼氣。
“嗯,情況危急,必須立刻手術。”秦雅露語氣凝重,“忻寶,我需要你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