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云的語氣不卑不吭,帶著幾分生人勿進的清冷
葉城含笑拱手,“監軍遠道而來,甚是辛苦,江州局勢復雜,賊軍勢大,還請監軍與本公同心協力,剿滅亂賊。”
陳云淡淡一笑:“國公忠心可嘉,末將自當秉公監察,不敢有私。”
說罷,他便昂首踏入大營。
營內一切都已布置妥當,一座座營帳巍然聳立,士兵們操練有序,兵器甲胄雖非精良,卻也井然有條。
處處可見炊煙裊裊,儼然一副精銳之景。
陳云一路走,一路看,說真的,這精良的軍隊,讓陳云很難相信,這是葉城一個半月之前從京城招募的那十萬難民。
相反,這支部隊看起來,更像是一支身經百戰的精銳。
走到中軍大帳,葉城做出了請的手勢,“軍旅之地簡陋不堪,略備薄酒,還望監軍莫要嫌棄。”
“國公哪里話,請吧。”
酒宴開始,葉城即下令歌舞助興。
“這些舞女,都是新軍的家眷,他們愿意留在軍中效力,我想不出別的安置之法,只能如此了。”
陳云對這種行為很是鄙夷,但當著葉城的面,卻又不好說什么壞話,只好微笑示意。
“監軍一路辛苦,此酒敬監軍大人,略解疲乏。”
“多謝。”陳云一飲而盡,瞬間發現了不對勁。
這是江州特產的碧泉春酒,清冽甘醇,最是解乏。
可問題是,如今江州叛亂,葉城從哪里弄來的這種酒?
葉城何等精明,看他的眼神,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監軍莫要懷疑,此酒乃我前日繳獲。”
“說起來,我軍連破賊軍五陣,斬首萬余,俘將十余人,繳獲各類輜重無數。”
“陛下不來嘉獎,卻將大人派來,未免太讓人寒心了吧?”
陳云聞言,神色微動,卻不動聲色:“國公戰功赫赫,陛下自然知曉。只是……末將有一事不解。”
“請講。”
“國公所率乃是難民出身的新軍,未經訓練,如何連戰連捷?且叛軍主力系張繼舊部,張繼乃國公飛龍衛舊部,善于帶兵,麾下皆是百戰精銳,豈會如此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