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賓利緩緩駛出墨園。
路燈照進車廂內,席承郁半邊身子陷入黑暗中,右手摩挲著左手虎口的牙印。
“席總,江淮的主治醫生打來電話,說江淮的情況已穩定,腦部沒有潛在的風險,已經完全脫離危險,用不了幾天就能出院了。”
陸盡轉動方向盤,朝內視鏡看一眼。
席承郁的指腹按住牙印,燈光從路邊的枝丫縫隙落進車里,眼鏡片后的雙眸像一潭深不見底的水,“把病房外邊的人撤了,他想什么時候出院由著他。”
“是。”
開出墨園之后,車速明顯提升,很快就消失在主干道的拐彎處。
……
半夜,墨園主臥。
浴室里,向挽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胸前肌膚紅印斑駁,回想起之前發生的事,說不出的荒唐和窩火。
席承郁到底想干什么?
結婚三年,他只在醉酒那一次碰她,這才半個月不到的時間,他就已經碰她兩次。
她不認為席承郁是那種離婚之前還要“物盡其用”的人。
可他究竟想干什么,她根本猜不透。
從來她都猜不透席承郁的內心。
不過他不讓她搬出去,她偏不住在這里。
半個小時前她醒過來就再也睡不著,于是她起床洗了一個澡。
向挽收回理不清的思緒,裹上浴巾走出浴室。
目光不可避免掃過凌亂的大床,腦海中不自覺浮現出那些荒唐淫靡的畫面。
她皺了皺眉。
這一次席承郁并沒有將東西留在她身體里,也省得她吃藥。
換好衣服之后,向挽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去她之前用的書房。
進了書房之后,她打開電腦,登錄郵箱,將白天收到的離婚協議打印了幾份出來。
其中兩份她在簽名處簽好自己的名字。
一份放在席承郁主臥的床頭柜上,另一份放在他書房的桌上。
等天亮之后,她還會讓同城快遞送一份到席氏財團的總裁辦公室。
要的就是讓離婚協議隨時能被席承郁看到。
江云希住的西舍,席承郁也會去。
但她不打算寄一份到那里。
席承郁不一定會回墨園,不一定會看到放在這里的離婚協議,但他一定會去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