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明白她的神賜魔法回路是什么了。”時織凜華輕聲自語,那份聲調中帶著一絲恍然,又夾雜著難以掩飾的輕佻。
芙蕾雅妮婭的眼中閃爍著同樣的洞察之光,她輕緩而堅定地補充道:“她的魔法回路,是‘閃避’。”
她頓了頓,語氣變得更為肅穆,仿佛在描述一個觸及世界至理的概念:“看樣子似乎可以避開一切,既可以讓自己閃避,也可以讓別人閃避,甚至是將‘失敗’這種概念閃避掉。”
這并非尋常意義上的速度或位移。
它不只是讓軀體脫離打擊的軌道,更是讓“被擊中”這一既定現實,在因果鏈上被無形地抹除。
這是一種形而上的規避,一種超越物理層面的概念拒斥。
它的力量,根植于存在與非存在的邊界。
當命運的箭矢呼嘯而至時,它不是讓箭矢擦身而過,而是讓那箭矢在臨近的剎那,仿佛從未被射出過,或是被引導向了虛無。
它能在“是”與“否”、“發生”與“未發生”之間,強行插入一個“不發生”的意志。
它并非簡單地加快移動,而是對因果律的微妙干預,對既定現實的溫和顛覆。
擁有此等回路,便如同在概率的海洋中自由起舞,在時間的夾縫中穿梭,成為一個游離于既定軌跡之外的幽靈。
它能夠將針對自身的、乃至是針對她所庇護之物的“命中”,在概率的計算中無限趨近于零,甚至將“失敗”這種最為沉重的概念,從自身存在的詞典中徹底剔除。
這是極致的自我否定,卻也是至高無上的自我肯定。
在一切可能發生的災厄與不幸面前,它能夠構建起一道“不可發生”的絕對壁壘。無論是敵人的攻擊,還是既定的劣勢,甚至是命運的安排,只要觸及到她所劃定的“閃避”范圍,便會在法則的層面被強行扭轉,使其結果趨向于虛無。
這種能力,既是絕望中的希望,也是強敵眼中的夢魘——因為你永遠無法真正“命中”她所不愿意被命中的任何事物,她永遠能找到一條不被困住的路徑,一個不被定義的結果。
它超越了速度與技巧的范疇,直抵存在與非存在的邊界,成為世間最純粹的“不可被鎖定”的規則,一種凌駕于萬物之上的“虛無之觸”。
“既然這樣,”時織凜華的目光深邃而平靜,仿佛已洞悉了某種至關重要的規則。
她輕輕地,卻又帶著一份不容置疑的決然,吐露出下一個策略:“那就用語言回路進行針對吧。”
她的聲音不大,卻像一道無形的指令,落在了芙蕾雅妮婭的心頭,也落在了她自身的力量深處。
這“語言回路”并非憑空得來。
那是她找那對蛇姬姐妹要了一滴血——利用血肉操縱之力,從中提煉出相關的魔法回路。
隨后,她以自身所持的枷鎖回路對其進行解放。
最終,她成功獲得了這前所未有的“語言回路”。
語言回路,顧名思義,就是可以操縱任意階語言的力量。
它所掌握的,是構成概念、定義、乃至宇宙運行規則的根本性“語言”——是世界的語法,是存在的邏輯。
從最粗淺的表意符號,到最深奧的法則符文,乃至理念界、……等等等等更高深的層面,都在其掌控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