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昭寧再次醒來,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里。
她的頭很痛,眼皮沉得抬不起來,緩了許久,模糊的視線才逐漸對焦。
這是一個極其寬敞的房間,床頭懸著一幅巨大的油畫,天花板是純色的,吊頂嵌著一圈隱藏式燈帶,此刻是關閉狀態(tài),中央垂下的吊燈,設計簡潔,冷冰冰反射著衛(wèi)生間透出來的光。
深灰色的窗簾嚴絲合縫地拉攏,將外界的光線徹底隔絕,讓人無法判斷此刻是白天還是黑夜。
溫昭寧從床上坐起來,被子滑落的剎那,她發(fā)現(xiàn)自己沒穿衣服,她原本穿得那套衣服,被人脫了胡亂地扔在了地上。
好在,床單平整,她除了頭痛,身上也并無其他不適感。
溫昭寧俯身,正要伸手去撿地上的衣服,耳邊傳來“咔噠”一聲,房門被打開了。
有人進來了!
溫昭寧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她裹緊了被子望向門口。
來人逆著光,但可以看出是個高大挺拔的男人,隨著男人走近,他的面容逐漸清晰——深邃的輪廓,冷峻的眉眼,竟然是賀淮欽!
這是賀淮欽的房間?
給她下藥的明明是陸恒宇的人,她怎么會被送來賀淮欽的房間?
溫昭寧一頭霧水。
賀淮欽穿著剪裁精良的深色大衣,大衣里面是挺括的西裝,他邊進門邊脫衣服,大衣扔到沙發(fā)上時,眼一瞥,忽然看到了床上的溫昭寧。
房間里無端多了個人,他的眉頭瞬間擰緊。
“你怎么在這里?”
賀淮欽銳利的目光盯著她,溫昭寧裹著他的被子,長發(fā)凌亂,只露出兩側雪白的肩膀,而地毯上,是她的針織衫,牛仔褲,還有……一套淺色的內(nèi)衣,像兩片凋零的花瓣,突兀地躺在他的皮鞋旁。
他喉頭滾了滾,挪開視線的同時,也往邊上挪了一步。
“溫昭寧。”賀淮欽一字一頓喊出她的名字,聲音冷得像是剛從冰窖里撈出來的,“你耍什么把戲?”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會在這里,我只記得自己被下藥了?!?/p>
“下藥?”
“是的,你能不能幫個忙……”
“不能!”賀淮欽義正言辭地打斷她的話,冷聲拒絕:“別做夢了,我不睡有夫之婦!”
睡?
事實證明,人在無語的時候真的會笑。
哪怕溫昭寧現(xiàn)在頭痛欲裂,她還是忍不住嗤笑了聲。
“賀律師,別誤會,我中的是迷藥,不是春藥,而且,我也不想睡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