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轉(zhuǎn)念一想,林珂又迅速找到了底氣。
就算她是江家的人又怎樣?
誰不知道,以后姜家的一切都是她表哥的,跟她一個棄女有什么關(guān)系?
可看到姜愿這么瘋,那截玻璃斷柄就抵在白希的臉上,她不敢輕舉妄動。
林珂深吸一口氣,剛要上前說些場面話,宋聞禮的自身后傳來。
“姜愿,你到底有完沒完了?”
姜愿握著杯柄的手未動分毫,只緩緩抬眼,望向聲音的來處。
宋聞禮身邊還跟著阮唯。
即便妝容精致,也遮不住阮唯眉眼間的憔悴與疲倦,兩人一并朝她走來。
人群自動為他們分開一條路。
地上的白希看到救星,身體下意識地就想掙扎。
可她剛一動,臉頰上便傳來刺痛感。
姜愿手里的碎玻璃杯柄依舊穩(wěn)穩(wěn)地抵著她,只要她再動一下,那鋒利的邊緣就會劃破她的皮膚。
白希瞬間不敢動了,冷汗涔涔。
宋聞禮視線掃過跪在輪椅前狼狽不堪的白希,又落在姜愿那張沾著酒漬卻平靜的過分的臉上,眉頭擰著。
他冷著臉,用命令的口吻道:“放手,還嫌不夠丟人現(xiàn)眼嗎?”
他依舊高高在上,和過去四年年里別無二致。
姜愿迎上宋聞禮的目光,聲音里沒什么情緒:“你算什么東西,也配命令我?”
話音落下的瞬間,周遭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所有聽見這句話的人,全都愣住了,臉上是如出一轍的錯愕。
這……這還是那個在宋聞禮面前永遠溫順任人拿捏的姜愿嗎?
宋聞禮的臉色霎時沉了下來。
眾目睽睽之下,被他過去四年里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女人如此折辱,他的自尊心像是被人踩在腳下。
他壓下了心頭翻涌的怒意,深吸一口氣,“姜愿,看在我們夫妻一場的份上,我不想把事情鬧得太難看,但你不要得寸進尺,傷及無辜。”
他這話,明著是退讓,實則是在給姜愿扣上一頂“得理不饒人”的帽子,同時將跪在地上的白希劃歸為“無辜”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