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城端起了茶盅,也跟著站了起來,他嚴肅地道:“蕭姑娘這聲謝,我不敢當,倒是我該代西陵國幾十萬士兵感謝蕭姑娘大義!”
明明蕭遙可以學著范家斂財,可蕭遙卻大公無私地把傷藥的價格降了下來,江南城豈會不明白她是真心憐憫那些士兵的!
蕭遙對江南城笑了笑,喝了這盅茶坐了下來,蕭遙就說起了凍瘡膏。
“不瞞南將軍,除了傷藥,我還研究出了凍瘡膏,很快就要冬天了,百姓和士兵很多人都會生凍瘡。我聽我大哥說,凍瘡這些軍隊不管,都是自己采買想辦法醫治。”
“這藥我還沒正式開賣,我定價是五百文一瓶,南將軍你們要的話,我給你們四百文一瓶!我的凍瘡膏和范家的可不一樣,他們的不斷根,我的用了一瓶可以斷根!”
江南城隨口問道:“凍瘡膏范家賣多少銀子?”
蕭遙嘲諷地勾了勾唇:“一兩銀子,生凍瘡的很多都是平民百姓,這價格標的太高也沒人買,橫豎不斷根,來年繼續買,走的就是量了!”
江南城一聽就道:“那凍瘡膏也給我定五百瓶!”
江南城從懷中拿了幾張銀票出來,數了數就有些為難:“蕭姑娘,我就剩三百兩銀票了,這不夠付定金……”
蕭遙狐疑地看看他,江懷瑾大手一揮,就能給自己三萬的私房錢,江南城一個將軍,立功無數,獎賞無數,五百兩銀票都拿不出來。
江南城有些尷尬:“你先拿著這些,剩下的我會想辦法湊給你的!”
他把銀票塞到蕭遙手中,就拿起筷:“趕緊吃吧,菜都涼了。”
蕭遙想到了江南城的身世,心一動,把銀票又塞給了江南城,道:“定金不急,等見了貨再給也不遲!”
她跟著吃了起來。
蕭立安見狀就道:“四妹,你是不是想著南將軍很窮,這也是有原因的!”
他道:“那些從地道里搜出來的金子,陶知府已經還給了陸家,但陸家不肯善罷甘休,覺得是我們吞了,已經找人上京城告狀了。”
“可恨我們為了查這個案子,死了十多個士兵,陶知府按慣例,一人給了二十兩撫恤金,一條人命二十兩……南將軍和冷將軍覺得對不起他們,自己掏錢又一人貼補了三十兩!”
蕭遙也覺得心冷,每個士兵背后就是一個家庭,還可能是家里的頂梁柱,這給二十兩就買斷了一條人命,何其悲哀。
江南城苦澀地道:“這事也不能怨陶知府,慣例就是給這么多,陶知府不能開先例,否則那么多戰死的士兵朝廷承受不起……”
江南城說著,就想起了范家高價售賣的那些傷藥,他的心情更沉重了。
士兵在前線拼殺,可戰死沙場才有區區二十兩的補助。
而范家享受著這些士兵的奉獻,卻吸食著他們的鮮血過著人上人的生活……
這不對比沒什么,一對比,他都寒心!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蕭遙評判了一句,就不愿再多說了。
但這句話卻沉沉地壓在了江南城和蕭立安心頭。
一頓飯,三人都吃得有些壓抑。
等吃完,走出酒樓,蕭立安就道:“四妹,你明天回去了嗎?這案子斷了線索,陶知府說我們前段時間太忙,既然暫時沒線索,就放我們三天假,大家趁機歇歇,你回去我就和你一起回去。”
蕭遙這邊也辦完事了,就道:“那明天就一起回去吧!”
她正想告辭,江南城道:“立安,你先回去吧,我送蕭姑娘回去!”
蕭立安以為江南城有話單獨和蕭遙說,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