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硯那極具壓迫感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她不是個粗心大意的人,不可能出門會忘記自己的手機。
只不過商硯不想戳穿她的謊言。
看著她躲閃的眼神,他眼神變得晦暗,淺茶色的眸子里似乎籠罩著一層陰影。
陰影里藏著一股名為偏執獨占的欲念,在這片寂靜逼仄的空間里不斷擴大、發酵,也因為她的躲閃,他得以直白不晦地盯著她的臉,不必收斂自己的情緒。
“知道剛才我為什么揍陸臣與么?”他緩聲道。
莫苒苒一愣:“你應該有你自己的理由……”
“嗯,他說你昨天回去之后和他上了床,還對他說,覺得我的觸碰讓你很惡心……”
“沒有的事!”莫苒苒沒想到陸臣與這么不要臉,連這種話都說得出口,“我和他沒上床,也沒說過你惡心。”
一抬眼,與商硯四目相對。
然后就這么猝不及防地撞入那雙濃郁的仿佛要溺死人的眸子里。
那雙眼里的欲念沒有一絲一毫的掩飾,就像昨天早上一樣。
而此刻,他們都是清醒的。
沒有被欲望支配,也無法用生病不清醒作為理由。
莫苒苒就這么突然而又無措地對上了商硯那對她來說來得莫名,又濃得令人害怕的感情。
“商總,我覺得我們之間可能有誤會……”她艱澀地開口,唇齒仿佛被粘住一般,要費很大的勁,才能完整地說出話來。
但話沒說完,就被商硯平靜地打斷:“你會和陸臣與復婚么?”
莫苒苒怔然:“為什么這么問?”
“你們之間有個孩子,注定會糾纏不清。如果你只把他當成床伴的話當然無所謂,若是復婚,還需要慎重,他并不是一個值得托付終生的好丈夫。”
商硯毫無風度地給陸臣與上眼藥,在這里吹耳旁風。
他一邊說著她和陸臣與當床伴無所謂,一邊嚼碎了妒意,盡可能地忽略她愛過陸臣與將近十年的事實。
他從不認為自己是什么偉光正的人,他心思陰暗手段卑鄙,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但那又如何?
他只要陸臣與那種貨色趕緊從她心里滾出去!
莫苒苒聽他一口一個床伴復婚的,明顯是在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