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在鹿鄔的身體里徹底消散。
那根針一直在抽鹿鄔的血,那顆果實(shí)也變成又飽滿又好吃的樣子。
而在地上躺著的荔枝,卻在做一個很小,很小的夢。
夢中…
“師兄,你養(yǎng)活我們這么多人,累不累啊。”一個穿著小道袍的小孩子,抓著平一塵的衣角,奶聲奶氣的說著。
平一塵面無表情,拎著剛打回來的水,打開道觀的大門,“你要是覺得不累,你就好好學(xué)習(xí),等以后為師找個好人家,讓你去城里讀書。”
“可師傅,不累為啥我不能跟著你一起修道啊,你是不是騙我,其實(shí)很累啊?!?/p>
平一塵不耐煩的道,“累,那不是更應(yīng)該送你去讀書嗎,難不成讓你跟我一起吃苦啊。”
院內(nèi),幾個孩子還在讀書,稍微大一些的就在掃地和做飯,這個安靜的小院子里竟只有包括平一塵在內(nèi)的三個大人。
孩子們給平一塵行了禮,一個大人就走了過來,接過水,開始詢問今天的事情,“賺多少???”
平一塵摸了摸自己的后腦勺答道。“鄉(xiāng)下的老太太,家里進(jìn)了個小蛇,沒敢直接趕出去,看她可憐,就少收了點(diǎn)。”
問話那人姓蔣,名為芝,一三年,入室殺死兩名熟睡的獵戶,被判死刑,逃到了山里,被平一塵看見,收留。
蔣為芝也沒說什么,摸著自己的大胡子就往屋里走。
平一塵在袖中掏了掏,只拿出四十塊錢來,甚至還帶著點(diǎn)零零碎碎的鋼镚,拍著蔣為芝的肩膀,把這些錢塞入了他的手中。
二人手上的老繭相互摩擦,早已摸不出那是多少錢了。
時間太久了,要練了東西不多,但養(yǎng)的孩子需要他們這么努力。
蔣為芝還是嘆了口氣,“哎,我說平師兄,你就不要再騙我了,農(nóng)村都快改成城里了,城里都快改成魔都了,魔都都踏馬快成異世界了,你真以為有人給你這些破錢啊?再說了,你就算是把錢給我,你那幾個紙錢還寫著咱家孩子的名字呢,那是他臨走前你給他準(zhǔn)備的班費(fèi),你不要騙我們了嗎?你自己拿著吧,我準(zhǔn)備下山干活了,等我賺了錢,我會回來養(yǎng)你們的?!?/p>
平一塵看著被塞回來的錢,還是沒什么表情,往常出去沒賺到錢的話,都是自己掏腰包來騙一下他們,一般都會說有錢就行,能給小孩買書了什么的,可今天卻不行了。
廚房內(nèi),一個面色蠟黃的女子探出頭來,瘦削的身材和平平無奇的長相,加上那帶了不少白發(fā),確實(shí)不怎么經(jīng)得住看,可那眼中還是殘留著不少活人的氣息,“平師兄,蔣師兄說他還想帶咱家最大的那個小李走,說長那么大了,也沒人要,想帶他下山見見世面,哎我告訴你啊回來的時候要多買肉,咱其他的孩子也挺久沒吃大魚大肉了,饞了都?!?/p>
此女姓曹卻無名,十三四歲的時候殺了父母,和一個同學(xué),心里害怕,跑了一天一夜,在喬邊想輕生的時候,被平一塵看見,帶了回來,賜名曹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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