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梧蜷縮在侯府門邊,面色慘白,雙眸緊閉,像是在熟睡。
可沈文聰一聲吼卻并沒有把沈青梧喊醒,甚至一點動靜都沒有。
圍觀的人幾乎要把侯府圍得水泄不通。見狀眾人更是擔心不已。
“我怎么看著不像是睡著,不會是……暈過去了吧?”要不是看著胸口還有起伏,都怕她是死掉了。
“造孽啊!她這身子骨,在外頭凍上一晚,病情肯定加重了!”
“快請大夫吧!”
七嘴八舌的議論如同針尖刺在沈文聰背上。他額角青筋跳動,急忙喝令家仆用軟榻將沈青梧抬進府內(nèi),又強作鎮(zhèn)定地驅(qū)散門口人群,轉(zhuǎn)身便厲聲催促去請府醫(yī)。
沈吳氏聞訊匆匆趕來,臉上還帶著未褪的慌亂,抬眸就對上沈文聰幾乎要噴火的目光。
“瞧瞧你做的好事!”沈文聰指著內(nèi)室方向,聲音因極力壓抑怒火而嘶啞。他已從門房處得知,是沈吳氏下令不準給沈青梧開門。
被丈夫怒吼,沈吳氏頓時心生憋屈,聲音也拔高了幾分:“我還不是為了這個家?你整日只顧著上朝,忙著你那五品官職的前程,青云六歲生辰馬上就到了你知道嗎?”
“你沖我吼什么!”沈文聰猛地一拍桌子,茶盞震得哐當作響,“青云生辰和這件事有什么關(guān)系?你知不知道今早多少人圍在門口,這事要是傳到朝堂上,我會有好果子吃嗎?”
沈吳氏眼眶瞬間通紅,淚水盈眶,她攥緊了帕子,聲音帶著哽咽:“對,我就是想讓她早點死,可這還不是為了咱們的大……”
“閉嘴!”沈文聰厲聲呵斥。
沈吳氏也驚慌地把話收回去。隨后哼唧一聲扭頭坐到旁邊的椅子上開始抹淚:“你是不知道昨夜我多屈辱,我為了青云低三下四,可她……”
她邊哭邊把昨晚的事加油添醋地說了一遍。
沈吳氏面色卻越發(fā)嚴肅。丹門的三長老對沈青梧態(tài)度不一般?他不由得想起張?zhí)t(yī)說的藥王,這二者會不會有關(guān)系?
越想他心頭越發(fā)怵:“你可真是愚蠢!”
不一會兒,府醫(yī)出來了,對著沈文聰和沈吳氏是連連搖頭:“大小姐發(fā)了高燒,體虛得很,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
實際上此時的沈青梧睜開了眼,不過她沒急著拔掉穴位上的銀針。
沈文聰當機立斷:“去,把昨夜值班的門房拖到大門外打三十板子!”又吩咐劉嬤嬤,“取一百兩暗中給那門房送去,讓他記得是他睡死了沒聽見叫門。”
“老奴明白。”劉嬤嬤立即去辦。
“不好了老爺!”張管家匆匆忙忙跑過來。
聽著他嘴里的話,沈文聰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還能有什么比今早發(fā)生的事更不好的消息嗎?
“和王殿下來了!”張管家慌張稟告,他剛說完,一道聲音緊接著傳來。
”本王聽說今日有人同我一樣不上朝,”一道慵懶帶笑的聲音由遠及近,”特來探討下心得。”
話音未落,一襲暗紫繡金錦袍已翩然而至,夜宸信步走入廳中,目光在沈文聰夫婦身上淡淡掃過,最終落向內(nèi)室方向。
而他身后還跟著張?zhí)t(yī)。
顯然來意不是他說的那樣!
沈文聰主動上前,弓著身子行禮,語氣卑微又委屈:“王爺明鑒,都怪昨日值夜的門房睡死過去了!我已嚴肅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