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師父,人家可是當(dāng)今皇帝的親弟弟,和王殿下。您可不要胡說。”雖然嘴上這么說著,可只有沈青梧知道,自己心跳快了。
她不自覺的看向夜宸,發(fā)現(xiàn)夜宸在對著她笑,那笑容里竟然沒有平日隨性的意味。
“亂說!”藥師父吹胡子瞪眼,“王爺如何?皇家又如何?能娶到我藥王的寶貝弟子,那都是高攀!”
他剛已經(jīng)把夜宸打量了好多遍,如今更是瞪著他。頗有一副為沈青梧撐腰的氣勢。
沈青梧嘆息一聲,剛想讓他們別鬧了。
就聽見夜宸說了聲:“那是自然。”
聲音輕輕的,像風(fēng)從耳邊吹過一樣,沈青梧甚至懷疑自己是聽錯了。
武師父和藥師父則悄然對了個眼神,點了點頭。
“我還是先跟你說清楚這小丫頭的情況吧!”
藥師父這句話,倒是把沈青梧喚回神來。
她眨眨眼,把剛才的事情像夢一樣拋到腦后,而后眼巴巴地望著藥師父:“您有辦法對吧?”
藥師父聞言,頓時挺直了腰板,下巴微揚,花白的胡子都翹了起來,一副“你這是在質(zhì)疑誰”的傲嬌模樣:“廢話!你師父我可是藥王!你當(dāng)這名頭是白來的?”
他捋了捋胡須,眼中閃過睿智的光芒,話鋒一轉(zhuǎn):“這小丫頭如今陰差陽錯成了所謂的傀儡王,力量本源已然重塑,強行廢除,輕則淪為廢人,重則性命不保。既然如此,何必逆勢而為?”
沈青梧何其聰慧,一點即透,美眸瞬間亮起:“藥師父,您的意思是……保留她傀儡王的身份和力量,而是想辦法讓她恢復(fù)神智,掌控這股力量?”
“孺子可教也!”藥師父贊許地點點頭,“堵不如疏,滅不如馭。如此豈不比讓她變回一個普通丫頭,或者徹底毀滅要好上千百倍?”
這個大膽的想法讓沈青梧心潮澎湃,仿佛在無盡的黑暗中看到了一束光。她激動地抓住藥師父的胳膊,連聲追問:“那該如何做?那要怎樣才能讓赤影恢復(fù)神智,掌控這股力量?”
藥師父看著徒弟急切的樣子,故意賣了個關(guān)子,慢悠悠地說道:“方法嘛……自然是有的。此癥結(jié)在于她體內(nèi)那變異結(jié)合而成的母蟲本源過于霸道,壓制并混淆了她自身的神智。欲要喚醒,需得以‘定魂安神’之物為引,輔以‘引導(dǎo)梳理’之法,內(nèi)外結(jié)合,方有可能助她重新奪回身體的主導(dǎo)權(quán)……”
沈青梧小嘴一撅:“武師父您就別賣關(guān)子了。”
“好好好。”本來想再逗逗沈青梧的武師父立即繳械投降,“需要用她至親的血作為‘定神安魂’之物,滴在她的七竅內(nèi)。再用我之前傳給你的鬼門十三針疏導(dǎo)。隔一個時辰扎一次,直到她醒來為止。”
說著,藥王指向赤影腦后的一處:“這里我埋入了一根銀針,可以封住母蟲,在你把她至親血液滴在她七竅內(nèi)前,萬萬不可拔出。否則就再也喚不回神智了。”
沈青梧面色凝重:“徒兒明白。”
藥師父的話音落下時,東方天際恰好撕開了墨色的帷幔,透出一線魚肚白。微弱的曦光掙扎著擴散開來,逐漸驅(qū)散了土堡前彌漫的血腥與陰霾。
經(jīng)歷了漫長一夜的廝殺,這抹初現(xiàn)的晨光讓眾人都不由得抬頭望去。
幸存的城主府護衛(wèi)們開始默默地清理戰(zhàn)場,收斂同伴的遺體,看向沈青梧等人的目光充滿了感激與敬畏。
城主強撐著內(nèi)傷,整理了一下略顯凌亂的衣袍,步履沉穩(wěn)地走到沈青梧和兩位師父面前。她深深一揖,語氣誠摯而帶著敬意:“多謝幾位高人、沈姑娘、夜公……和王仗義出手,救我漠城于水火,免去一場滔天災(zāi)劫。此恩此德,漠城上下沒齒難忘。”
她沒想到這人竟然是當(dāng)朝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