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沈青梧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嚇到了。
蠻族人都這么……直接嗎?
烏格沒有察覺到絲毫不妥,他大步上前,將傷藥放在一旁的小幾上,目光熾熱地直視著沈青梧,“等你腳傷好了,我就去向阿爸請求。”
這話說得直接而熱烈,帶著草原男兒毫不掩飾的愛慕和占有欲。
一旁的赤影心中警鈴大作,下意識地微微上前半步,卻被沈青梧一個細微的眼神制止。
沈青梧臉上適時地浮現出驚慌,還有一絲不知所措,她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輕顫,聲音溫婉:“烏格大人……這、這怎么可以……我們只是……只是落難來尋親的……承蒙大人收留已是萬幸,怎敢高攀……而且,我們還要找舅舅……”
烏格卻朗聲大笑,不以為意:“舅舅當然要找!我烏格答應的事,絕不會食言!但找舅舅和娶你,并不沖突。”他目光灼灼,充滿自信,“等你成了我的妻子,找起人來更方便,整個草原都會知道,你是我烏格的女人。”
沈青梧心中冷靜地分析著烏格的態度:熱情、直接、充滿保護欲,但也帶著不容置疑的強勢和理所當然的占有。
這對她來說,一旦答應或表現得過于順從,很可能就此被禁錮,失去自由行動的空間;但若拒絕得太明顯,又可能引起懷疑或觸怒到他。
她抬起眼簾,眼中水光瀲滟,帶著感激和一絲彷徨,低聲道:“烏格大人的恩情我不知該如何報答,只是婚姻大事,還需問問舅舅的意思。畢竟,阿娘不在了,舅舅是我們唯一的長輩了。”
她把決定權推給了那個虛構的“舅舅”,既沒有明確拒絕烏格的熱情,又給自己留下了轉圜的余地。
烏格聽她這么說,不但沒生氣,反而覺得她懂事、重情義,更加喜歡。
他豪爽地揮揮手:“好,那就先找到你舅舅。讓他親眼看看,我烏格是草原上最棒的勇士,足以照顧好他的外甥女。”
他拿起那罐傷藥,遞過來,“這是最好的傷藥,每天讓阿嬤幫你換。你好好養傷,什么都別想。找人的事,還有……我們的事,都交給我。”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們的名字,和你們舅舅的名字。”
對此沈青梧早有準備:“我叫阿依娜,我妹妹叫其其格,舅舅叫巴圖。”
烏格點頭:“阿依娜,其其格,巴圖……好,我記下了。”他雷厲風行,立刻朝著帳外喊了一聲,喚來自己的親衛,當著沈青梧的面吩咐道:“立刻派人去打聽,灰鷹部有沒有一個叫巴圖的牧民,年紀大概……嗯,阿依娜,你舅舅多大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