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平常的,往往也是最溫馨的。世界上再沒有比一家人安安寧寧地在一起還要更幸福的事情了。
即便夏耿新把所有的愛都給了她,但他還是沒能給過她一個完整的家。這個完整的家,恰恰是在她嫁入宋家后,才擁有的。
這些感受,在今年的這個除夕夜,她才無比切身地體會到。
她很清楚,這全都是來源于她對宋以朗感情上的變化。只是微妙的不同罷了,卻能給情感注入這般不一樣的體驗。
宋以朗,還是宋以朗……
思忖間,她的眸子已是不自覺地鎖定在了心中所念之人的身上。
熱切的注視,很快令宋以朗敏感地偏過頭來。
視線再次碰上,這一回,夏曉北沒有做賊心虛地閃開,而是不避不讓地對他綻開了清恬的笑意。
見宋以朗似是不明所以地微蹙眉頭,夏曉北對他咧開了牙,然后才轉回頭繼續看節目,心情愉悅地抓著桌上的零食不停地往嘴里塞。
吃得正歡的時候,猛然一股藥味飄進鼻子里,便見蔣燕端了兩只碗放在餐桌上,對夏曉北和宋以朗道:“你們倆先過來,趁熱喝了。”
本以為就是喝個大補湯,那也沒什么意見。可眼下光聞這味,她整個人瞬間不好了。
尤其是當她發現,自己面前的這碗濃稠且泛著密密的油光,而宋以朗那碗清清淡淡,她心里更是不平衡了:“為什么我和他的不一樣?”
“你們倆一個是滋陰,一個是壯陽,怎么可能一樣。”
蔣燕說得是順溜順口一點都不尷尬,可臉皮薄的夏曉北,臉上再次滾燙成一片慘不忍睹的紅。
嘴賤!該打!好奇心為毛要那么重!
不過,壯陽……
她下意識地瞥了一眼坐在對座淡定無比的宋以朗。
這個人,真的需要壯陽嗎……
正想著,宋以朗已是輕輕松松地喝了個精光,不忘對她挑了挑眉,才轉身走回沙發去,一臉悠哉地繼續看節目。
蔣燕還站在一旁,似是要等親眼看碗里的東西下了她的肚才肯罷休,一點也沒有商量的余地。
無奈,夏曉北徹底絕望,在婆婆的盯梢下,忍著痛苦一口一口地把東西咽下。
實在是不清楚,里頭到底放了些什么材料,反正已經面目全非得她辨認不出,嘴里也苦澀得感覺不到其它味道,即便在喝完之后,還是從胃里一陣一陣地涌上來。
心不在焉地在廳里又坐了一會兒,連逗比的小品都無法將她的注意力從心頭的難受分散開來。夏曉北覺得自己完全到了極限,干脆先悄悄上樓回了房間。
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后,她才沒再覺得反胃,心口也稍稍好受了些。
可這股子難受勁貌似忽然從心口轉移到了肚子上,疼得她反復地上廁所,拉得腿都軟了。
“人呢?”見夏曉北許久不見蹤影,宋以朗上來尋她。
“我在這……”良久之后,夏曉北有氣無力的聲音才傳了出來,同時廁所的門從里頭打開。
一眼看見她后背撐著門板,兩手捂著肚子,嘴唇發白,額上冷汗涔涔,和方才生龍活虎的模樣判若兩人。
宋以朗心下一緊,已是上前扶住了她:“怎么了?”
“肚子、肚子疼……”聲音虛浮,還試圖對他扯開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