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整半月,無論是精神還是實力,兩人都已調整至最佳狀態。玄云道長的傷勢雖未痊愈,但已無大礙,不影響行動和施展大部分手段。林凡更是脫胎換骨,不僅穩固了煉氣二層修為,更初步掌握了水箭術與石膚術,配合秋水劍與三枚寒鐵鏢,已非昔日吳下阿蒙。
清晨,當第一縷天光透過石室頂部的裂縫照射下來時,玄云道長揮手撤去了洞口的陣法。兩人走出居住了半月之久的石室,重新沐浴在陽光之下。
“走吧,此行前途未卜,務必打起十二分精神。”玄云道長神色凝重,再次確認了一下殘圖指示的方向,便帶著林凡,一頭扎進了更加茂密原始的山林。
越是深入云霧山脈,地勢越發險峻奇崛。參天古木遮天蔽日,需要數人合抱的巨藤如同怪蟒般纏繞其間,地面上堆積著不知多少年的厚厚落葉,散發出腐敗的氣息。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瘴氣,五彩斑斕,若非兩人皆有靈力護體,尋常人吸上一口恐怕都會中毒倒地。毒蟲異獸也明顯多了起來,色彩艷麗的毒蛇盤踞枝頭,臉盆大小的毒蛛在林間布下羅網,甚至不乏一些林凡從未見過的奇異妖獸,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玄云道長顯然經驗極為豐富,他并非一味蠻闖,而是時而登高望遠,憑借殘圖上模糊的山勢走向和某些獨特的地標(如形似駝峰的山頭、如同被巨劍劈開的峽谷)來辨認方向,時而停下來,仔細觀察地上的苔蘚長勢、樹木的年輪疏密,甚至抓起一把泥土嗅聞,以判斷靈脈走向和危險區域。
林凡緊跟其后,默默將道長的一舉一動記在心里。這些都是寶貴的生存經驗。同時,他也不敢有絲毫松懈,神識時刻外放,警惕著周圍的一切。有幾次,他提前發現了潛伏在灌木叢中的毒蟒和偽裝成枯葉的毒蝎,避免了不必要的麻煩,讓玄云道長也微微頷首表示贊許。
如此晝行夜伏,又行了七八日。這一日午后,兩人翻過一座異常陡峭、遍布黑色銳利巖石的山嶺后,眼前的景象豁然一變,也讓林凡倒吸了一口涼氣!
只見前方大地,仿佛被一柄開天巨斧硬生生劈開了一道巨大無比的裂口!那是一條寬闊得望不到對岸、深不見底的巨大峽谷,谷中彌漫著濃郁得化不開的灰白色瘴氣,如同沸騰的云海,翻滾不休。即使相隔甚遠,林凡也能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吸力和混亂的力場從峽谷中傳來,讓人心神不寧,甚至連體內靈力的運轉都微微有些滯澀。
更令人心悸的是,峽谷上方的天空也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暗紫色,偶爾有扭曲的電光一閃而過,卻聽不到雷聲。站在峽谷邊緣,向下望去,只有無盡的幽暗和翻滾的瘴氣,仿佛直通九幽地獄。
“此地……好生詭異!”林凡感到一陣莫名的壓抑和心悸。
“這就是‘墜星澗’了。”玄云道長面色無比凝重,他取出那張殘圖,對照著前方的地形,又抬頭看了看異常的天空,沉聲道,“殘圖所示,流云仙府的入口,應該就在這墜星澗的某段崖壁之上。但具體位置,還需我們沿著邊緣仔細尋找。”
他指著峽谷中翻滾的瘴氣,告誡林凡:“切記,絕不可輕易吸入這‘迷神瘴’,此瘴不僅劇毒,更能侵蝕神識,令人產生幻覺,最終迷失自我,墜入澗底,尸骨無存。此外,這墜星澗有天然禁制,干擾神識探查,飛行法術在此地效果大減,甚至可能失靈,切莫輕易嘗試御器飛行。”
林凡鄭重地點了點頭,將道長的告誡牢牢記在心里。他嘗試著將神識向澗中探去,果然,神識剛離開崖邊不足十丈,就仿佛陷入了一片粘稠的泥沼,變得模糊不清,難以及遠,而且被一股混亂的力量撕扯著,傳來隱隱的刺痛感。他連忙將神識收回,心有余悸。
“我們沿著邊緣尋找,注意崖壁上是否有異常之處,比如人工開鑿的痕跡,或者靈力波動異常的點。”玄云道長說著,便選定一個方向,小心翼翼地沿著陡峭的崖邊開始搜尋。崖邊怪石嶙峋,許多地方僅容半只腳站立,下方就是萬丈深淵和翻滾的瘴氣,可謂步步驚心。
林凡緊隨其后,全神貫注。他運轉靈力于雙目,努力看透那濃郁的瘴氣,觀察著下方的崖壁。崖壁陡峭如削,布滿了青黑色的苔蘚和一些頑強的歪脖樹,看起來并無任何特殊之處。
兩人沿著崖邊搜尋了整整兩日,一無所獲。期間,還遇到了一次險情。一群棲息在崖壁洞穴中的“鬼面蝠”被驚動,這些蝙蝠雖然只是一級低階妖獸,但數量成千上萬,匯聚成一片黑云撲來,口中能發出擾亂心神的音波。玄云道長立刻撐起一個防御光罩,林凡則不斷施展水箭術,一道道藍光射入蝠群,每一箭都能射落數只,但蝠群數量實在太多,殺之不盡。最后,還是玄云道長祭出一張烈焰符,化作一片火海暫時逼退了蝠群,兩人才得以脫身。
到了第三日傍晚,夕陽的余暉將天邊染成一片凄艷的血色,也將墜星澗的瘴氣映照得光怪陸離。連續數日高度緊張的搜尋,讓林凡也感到了一絲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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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以為今日又將無功而返時,走在前方的玄云道長突然停下腳步,發出一聲輕咦。
“林凡,你來看這里!”
林凡精神一振,連忙上前。只見前方一段崖壁,似乎與別處略有不同。這里的巖石呈現出一種暗啞的青色,上面生長的苔蘚顏色也更深,更重要的是,在這段崖壁的中上部,大約離崖頂二三十丈的位置,隱約可以看到幾道極其細微、幾乎與巖石紋理融為一體的筆直線條,以及一個模糊的、類似云紋的圓形圖案!
若非玄云道長眼力過人,又一直刻意尋找,絕對難以發現!
“就是這里!”玄云道長語氣中帶著壓抑不住的激動,他再次取出殘圖,對照著那個模糊的云紋圖案,雖然殘圖上只有圖案的一角,但風格紋路幾乎一模一樣!
“仙府入口,定然就在這面崖壁之后!”玄云道長篤定道,“只是……該如何下去,又該如何開啟這入口,卻是難題。”
林凡看著那陡峭的崖壁和下方翻滾的瘴氣,也皺起了眉頭。這段崖壁光滑如鏡,幾乎無處落腳。而且距離崖頂有二三十丈,下方就是致命的迷神瘴,一旦失足或者被攻擊,后果不堪設想。
夜幕緩緩降臨,墜星澗中的瘴氣在夜色中仿佛活了過來,翻滾得更加劇烈,甚至隱隱傳來各種詭異的嘶吼和低語聲,擾人心神。
玄云道長觀察良久,沉聲道:“今夜好生休息,明日黎明時分,瘴氣活性最低,我們再嘗試下去一探。我需準備一些東西。”
流云仙府的入口近在眼前,但通往仙緣的道路,顯然布滿了荊棘與未知的危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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