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闖過幽冥塔第六層并當場突破至筑基初期巔峰的消息,如同長了翅膀般,迅速傳遍了青云宗內門,引起了不小的轟動。以筑基初期修為闖過相當于筑基后期難度的第六層,這在宗門近些年來的新晉弟子中,堪稱鳳毛麟角。玄嶂峰林凡之名,真正進入了各峰高層的視野。
聽溪小筑內,林凡對外界的議論充耳不聞,潛心鞏固剛剛突破的修為。筑基初期巔峰,靈力愈發渾厚精純,神識范圍也擴大至近兩百丈,感知更加敏銳。他對《太陰素云經》的領悟更深,月華真元與云水道基水乳交融,運轉起來圓融無礙。而《太虛承影訣》作為最深層的底牌,他修煉得更加謹慎,只在夜深人靜時,引動一絲微不可察的月華陰力與地脈煞氣默默淬煉,使其與自身道基結合得更緊密。
數日后,宗門正式公布了獲得小幽冥境試煉資格的弟子名單。林凡的名字赫然在列,玄嶂峰唯一的名額,毫無爭議地落在了他的頭上。一同公布的,還有韓厲、張瀾、柳菲菲等一眾表現出色的新晉內門弟子,共計三十人。
名單公布的次日,所有獲得資格的弟子被召集到主峰青云殿前的廣場。一位面容古拙、氣息深不可測的金丹長老現身,正是此次試煉的帶隊長老——刑罰殿的厲長老。
厲長老目光如電,掃過下方三十名意氣風發的年輕弟子,聲音沉穩如鐘:“小幽冥境,乃宗門重要秘境,內蘊機緣,亦藏兇險。爾等皆是我青云宗棟梁,此次試煉,旨在磨礪道心,探尋機緣,非是生死搏殺之地。”
他頓了頓,語氣轉為嚴厲:“境內嚴禁同門相殘!若有違背,一經查實,嚴懲不貸!爾等需謹記,宗門培養爾等不易,莫要自誤!”
說話間,厲長老的目光若有若無地在林凡和站在天劍峰弟子前列、臉色陰沉的韓厲身上停留了一瞬。韓厲低垂著眼瞼,看不出表情,但緊握的拳頭顯示出他內心的不平靜。林凡則面色平靜,坦然迎向長老的目光,微微頷首。
“境內有三層區域,外層相對安全,中層陰煞漸濃,偶有相當于筑基后期的鬼物出沒,內層則為禁區,煞氣沖天,非金丹不可入,爾等切莫逾越。”厲長老詳細交代了注意事項,并給每人發放了一枚特制的傳送玉符和一份簡略地圖,“若遇不可抗之危險,捏碎玉符便可傳送出來,但也意味著試煉結束。試煉期限,為期一月。明日辰時,于此地集合,開啟秘境!”
翌日辰時,朝陽初升。青云殿前廣場中央,一座古老的石制陣臺已被激活,散發出幽幽光芒。厲長老與數位執事立于陣臺四周,維持陣法。三十名弟子肅立臺前,神色各異,或緊張,或興奮,或躍躍欲試。
林凡站在玄嶂峰的位置,青衫微動,氣息內斂。他能感受到來自天劍峰方向那道冰冷刺骨的目光,但他并未理會,心神沉靜,調整著自身狀態。
“時辰到,啟陣!”厲長老一聲令下,眾執事同時將靈力注入陣臺。
嗡——!
陣臺光芒大盛,形成一個旋轉的空間漩渦,散發出強烈的空間波動。
“依次進入!”厲長老喝道。
弟子們不敢怠慢,紛紛縱身躍入漩渦,身影瞬間消失。林凡深吸一口氣,夾雜在人群中,一步踏入。
一陣天旋地轉的失重感傳來,周圍光影扭曲。片刻后,腳踏實地的感覺傳來,同時一股濃郁精純、卻又帶著陰寒死寂氣息的靈氣撲面而來,讓人精神一振,卻又感到些許不適。
林凡穩住身形,定睛打量四周。他正身處一片灰暗的天地之間,天空是永恒的鉛灰色,不見日月,唯有稀疏的磷火漂浮在空中,提供著微弱的光亮。大地荒蕪,怪石嶙峋,遠處有黑色的枯木林立,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腐殖質氣味和精純的陰煞之氣。四周寂靜無聲,只有若有若無的風聲,如同亡魂的低語。
“這里便是小幽冥境的外層了。”林凡感應了一下,此地的陰煞之氣濃度,比黑風澗鬼啼淵外圍還要強上數倍,但對修煉了《太虛承影訣》的他而言,非但沒有壓制,反而有種如魚得水之感。他悄然運轉法訣,絲絲陰煞之氣被引動,融入真元,緩緩淬煉著道基。
環顧四周,與他一同傳送進來的幾名弟子,已各自選定方向,迅速離去。秘境探索,機緣各憑本事,除非相熟,否則很少有人會結伴同行,以免產生糾紛。
林凡取出地圖玉簡,神識沉入。地圖標注得很簡略,只大致劃分了外、中、內三層區域,以及幾處可能生長有陰屬性靈草或礦產的地點。他的目標明確,首先是尋找有助于筑基期修煉的“陰魂草”和“凝煞晶”,這兩種是煉制多種筑基期丹藥和輔助修煉的常用材料。其次,便是盡可能深入中層,利用那里更濃郁的陰煞之氣修煉《太虛承影訣》,并看看能否找到與“守碑人”或黑色碎片相關的線索。
選定一個朝向中層區域的方向,林凡施展水月洞虛術,身形變得模糊,如同鬼魅般在荒蕪之地穿行,速度極快,卻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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