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案既定,崇禎皇帝眼中閃過一絲決然,他對著房內懸掛的簡陋巨幅地圖,沉聲道:
“行動!要快,要狠,要像一把燒紅的刀子插進油脂里,不僅要切開,還要讓整個局面沸騰起來!”
圣意如火,令下即行。
以盧象升這員既能提刀上馬又能洞察人心的干將為統帥,迅速從京營和新軍中抽調了一批并非只懂沖殺的“機靈鬼”軍官,組成了直屬于皇帝的“民兵整訓司”。
王家村,這個之前因分田而煥發一絲生機的地方,成為了第一塊試驗田。
整訓的內容,遠遠超出了鄉下團練那套“舉石鎖、耍大刀”的老把戲,處處透著當今天子那與眾不同的“深意”。
第一把火:組織編制——把根扎下去!
不再是以往松散的鄉勇,而是有了嚴密的架構。
村設小隊,數村聯防護衛設中隊,全縣統籌設大隊。
最關鍵的是,每個小隊,除了正副隊長,還多了一個“宣導員”!
盧象升在第一次籌備會議上,對選拔來的軍官們解釋:
“宣導員,需識文斷字,更需在鄉里有威望,明事理。其職責,乃是思想動員,記錄功過,調解內外矛盾。要讓每一個民兵,都明白為何而戰!”
一位老派軍官嘀咕:“這不就是監軍?派到村里是不是……”
盧象升目光一凜,想起陛下私下對他的提點,斷然道:“非是監軍,乃是隊伍的‘魂’與‘腦’!陛下圣意,武裝民眾,必先喚醒民眾!此乃……鑄魂工程!”
他心里補充了一句陛下說過的怪話:“‘zhi部建在lian上’,威力無窮啊。”
第二把火:思想教育——把心點起來!
清晨,王家村的打谷場上,幾十名青壯站得歪歪扭扭。
王老五緊張地站在前排。
盧象升親自到場,他沒有穿官服,而是一身短打,站在一個磨盤上。
他沒有之乎者也,開口就是大白話,聲音洪亮:“鄉親們!咱們今天拿起長矛,不是為了去邊關吃餉,也不是給哪個老爺看家護院!我就問你們一句:前些天分到手里的田契,燙不燙手?想不想被人再搶回去?!”
“不想!”
底下響起參差不齊但帶著情緒的回應。